一人疑惑道,"怎麼之前從沒聽說過?"
那人嘆了口氣,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這二當家為人低調,從不輕易露面。他雖名聲不顯,卻是大鏢頭身邊最得力,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叫什麼名字?"
那人肅然道:"言宴。"
安澤城外,蹄聲紛紛,煙塵滾滾,一群人策馬從官道上自西向東疾馳而來。
當頭一人,紫錦華服,銀帶束髮,身姿矯健,傲氣逼人。
一雙靜如止水、寒若堅冰的眼睛,看起來彷彿是灰色的。
跟在他身後的,是四個身著淡紫勁裝、身佩刀劍、氣勢威猛的豪雄。
乍看之下,他們雖似無心般分散在四周。
實際上卻不動聲色得將同乘一騎的一雙男女護在正中,佈列成陣、彼此呼應。
縱使有高手來襲,都難以找到可乘之機。
這正是大鏢局二當家言宴的手筆。
他是個習慣精密計劃每一件事情的人,從不容許有一丁點錯誤和疏漏。
即使他早已知曉這一路根本沒有人能夠傷到那兩人一絲一毫。
但是要他將那一雙男女安然無恙送至安澤的鏢局,是大當家雲遮的意思。
因此對言宴而言,無論這件事是易是難,他都會將一切辦得完美、妥帖。
安澤城西,十里長亭。
直至遠處山坡上的八角亭旁,一位身穿玄衣的人出現在正午的陽光下。
言宴寒冰般的目光才算散去了幾分。
同樣看到那人的還有被他們護在隊伍中間的年輕公子。未
待雙方人馬交會,他就遠遠得揮手道:"雲兄。"
看見那貴胄公子一般的青年以及與他同乘一騎的嬌美少女,原本還有些憂慮懸心的雲遮總算鬆了一口氣,就連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輕鬆的微笑。
他立即帶領眾隨從下山,迎上前道:"二位一路可好?"
那位姓連的公子苦笑道:
"我和小雀一切都好。只是小弟這回與父親鬧翻,離家出走,實在無處可去……”
“就想到來安澤投奔大哥。未曾想大哥不但前後派了兩撥人手來接,還親自出城相迎,實在讓小弟感到慚愧。"
見元永澤神態舉止如此輕鬆,雲遮驚訝得看向言宴。
卻見那人只是態度恭謹得停在一旁,仍然一副在外人面前謙恭有禮的模樣。
於是他沉思片刻,才對青年道:
"連兄弟,這裡不便說話,我們先回大鏢局如何?為兄有很多事要與你詳談。"
連鶴並沒有察覺雲遮覆雜的心情,只是愉快得笑道:
"我和雲大哥雖說這兩年一直聯絡不斷,卻也是好久未見了,小弟也正想和大哥把酒言歡、促膝長談。"
聽得這話,坐在他身前的少女卻"撲哧"一聲笑道:
"哥哥,你酒量那麼淺,這回可別又三杯就倒,讓雲大哥笑話。先說好了,這回我可不照顧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