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聊了些族中的近況,已悉數了解。
問到了瞳女和映雪之間的事,華未央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能夠放下,隨後又去看樓下與幾人匯合。
一邊的蕭鬱離則是頭一次發現裕都原來這麼小,街道也這麼短。
竟隨便一望,就看見了正與炎一同遊玩的華未央。
雲夏正在前頭走著,大抵是被琳琅滿目的飾品吸引了去,便只留得炎和華未央並肩在後頭跟著。
這還是蕭鬱離第一次覺得自己眼力好是一件挺壞的事。
能讓他如此清晰地看清楚炎的是怎樣親暱地挨著華未央,而華未央又是怎樣溫和親切地回應。
她臉上還帶著少見卻極好看的笑,也讓蕭鬱離回憶起沒袒露身份之前華未央有多客氣剋制。
蕭鬱離這會還在安慰自己,他理解炎是華未央的族人。
兩人如此親密是正常的。
他也理解華未央為了安撫因為草扎蝴蝶而誤會了的炎,答應陪同對方逛花燈這件事。
但他仔細再想想,總覺得不對勁。
自己那會是不是太好說話、太好哄了?
他要是再任性一點,是不是也可以這樣拉著未央陪他玩?
“虧了。”
蕭鬱離心中忽的冒出這句話。
“早知如此,我就再彆扭一些好了。”
如果蕭鬱離的心聲能被聽見,估計不少人都要投以“此人難以理解”的目光。
——
仿若一眨眼一日過的極快,華未央與雲崖自茶樓告別後,再安慰了一番炎,就莫名再沒有往日的心思去兜兜轉轉、逛逛集市了。
只回房裡慣例研究著《青霄錄》,多數時候在凝神靜氣調整內息靈氣,一點一點突破著封印。
她依照自己的狀況,也想著最近的事。
想再過不久應還需要找個寂靜的地方進入浮生石珀閉關十幾日,心下已有了自己的思量。
只是到了晚上,華未央飯都吃過了,也散過步了。
連與閒來無事在藥房裡等著問診的葉清楓也都見過好幾次面了。
也還沒等到蕭鬱離回來。
她索性站在客棧的臺階上,靠著柱子觀測今晚的星辰。
任憑微風將他的衣衫吹亂,心裡面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或許在想那詭異的藤蔓和大蛇,在想今日聽來的傳聞。
在想畫中塗山聖女和作惡魔頭。
在想今夜吃了什麼好吃的、又見了什麼好玩的。
又或者是想起一時興起買來的那兩隻小錦鯉燈籠。
自己那一隻已被妥當放好,還在等著桃花盛開時去遊動。
想起與蕭鬱離那日在明月下依偎的睡夢。
想起他們危急時刻的時時相隨,想起他們的重逢,想起他們的初見。
短短几剎那,竟然能想這麼多麼?
蕭鬱離出現的次數倒還比其他的多出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