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時他及時提起往事,華未央亦尚未察覺,他還能及時掩飾。
蕭鬱離本想著自行突破封印,可也沒想到原來真的並非易事。
如今他因需要尋找數萬年前帝尊留下的東西而行走於人間,心中常念華未央,難免生出些許雜念。
其中界限,他更應該對其自行揣度,有所分辨。
世人對修習之人的期望,是希望以自身之軀以達天界,從而人靈合一,逍遙於天地間。
然而蕭鬱離已於世間兩年多,直至現在卻還不明白他要渡的“劫”是什麼。
他不由得一嘆,怕是這閒暇度日太過愉快,都快讓他樂不思蜀了。
蕭鬱離有所感地轉頭望向一旁仍在睡著的華未央——
再重逢時卻比兩年前印象裡從未改變的女孩此時就在他身旁,他微微一笑。
心想,當閒人確實不錯,不然他也沒理由纏著華未央到處跑。
“蕭鬱離”這一身份到底拘束過多,他更想沒什麼顧慮地待在華未央身邊,一同再去見證許多事。
只不過事未盡,他怎麼也放心不下。
晨光喚醒飛奔的鳥雀,周圍漸明。
蕭鬱離隨手從一旁拾起一根樹枝,閒來無事開始回想昨夜裡的事。
他當然也不是真閒著來這裡,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華未央——
他只是從給他的訊息裡探知到此處可能會有所尋之物的蹤跡,他這才來一趟的。
蕭鬱離在手邊的沙地上畫起了那朵他在牆上看見的海棠花,眼裡不覺有了冷意。
這塗山聖女到底為何曾經出現在這裡?
那幅畫是誰畫的?
還有那個傀儡師……
他昨夜也想了許久,現如今放眼整個俗世,能招攬到那類人的也就只有——
聖慈宮。
筆鋒落下後,這三個字清晰映入眼簾。
蕭鬱離沉吟著,不久感應到身後的華未央已醒過來。
他臉上冰冷的神色瞬間收斂,抬手將那朵海棠花和字跡極快劃去。
“抱歉,睡過頭了。”
華未央稍揉了揉眼睛,她鮮少睡的這麼安穩。
卻偏偏是在這樣不太合時宜的時候,多少有了歉意。
“無妨,休息夠了便好。”
蕭鬱離笑著,彷彿華未央做什麼說什麼他都寬容,道:
“餓了或者渴了麼?再等等我們就一同啟程回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