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著五百年前蓬萊弟子服飾的人一臉迷茫:“什麼?”
蕭鬱離自詡冷漠自持,此刻心中卻湧現出無限的殺意來:“我問,未央呢!”
……
天光乍破,晨霧重重,一穿著短打留著黑髯的中年漢子鬼鬼祟祟地在巷子裡張望著。
鳥鳴嘔啞,在深巷中迴盪,濃重的溼氣壓在心口,叫人不免生悶。
終於,在層層縹緲中有兩個人影劈開霧靄匆匆走來。
漢子迎了兩步,語氣中帶著幾分急躁與責備,“怎這會才來?路上可被人瞧見了?”
一小廝模樣的年輕人滿頭大汗,聽聞慌忙解釋:“
進城的時候遇到了商隊,我就是怕被人認出來,便不好找守備先放我們進來,這才耽擱了。”
大漢不耐煩地擺手,徑直往高而幽深的巷子裡走,接著在一紅牆黛瓦的門前停下。
雖然只是後門,但飛簷輔首俱全,依舊能從中窺探主人的富貴之處。
大漢推開門,剛跨一步,又回身站在門框下趾高氣昂地粗聲道:
“不要多看,不要多問,你只管看病便是,聽懂了嗎?”
渾身裹在一身黑袍中的女子點點頭,心想:
一般看病自然要把病人的各種情況告知大夫,常有人恨不得吃喝拉撒細枝末節的都報上,這家人卻反其道而行之,怪也。
有錢人看病就是破事多,要不看在錢的份上,她真是不想走著一趟的。
這大概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吧。
那漢子低頭看著女子袖子上一塊疊一塊的補丁,眼中閃過不屑,哼聲道:“快走吧。”
入了門,院內果然華麗非凡,庭院深深,每一處都精雕細作。
奇花異石點綴在月窗洞門之間,抄手遊廊一條接著一條,這七拐八拐的,不一會便讓人記不得來路。
大漢帶走進一小院,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綠色褙子的丫鬟,她略施粉黛,頭上有一珠釵。
看著有幾分嬌俏,卻一臉焦急,詢問道:“人可帶來了?”
大漢一指奇奇怪怪的女子,“在這呢。”
丫鬟轉頭來看女子一身粗布退色的補丁破衫,又皺眉,“這……”
丫鬟一臉懷疑地看向大漢。
大漢解釋道:“你放心,是這人沒錯,就是她醫活了城外的活死人老漢。”
丫鬟依舊將信將疑,但還是將人引了進去。
整個房間依舊華麗無比,但空氣中瀰漫了濃重的藥味,且因為不通風,空氣混濁,就是沒病也該悶出病了。
繞過金絲楠木的繡破圖風,病人就躺在床上。
模樣像個十五六的少年,看著細皮嫩肉,但面色慘白無血色,手臂也是,且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