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越安所說，他走後沒一會兒，天子詔書就被送來了鳳睿宮。
而宣讀詔書的人還帶了兩隊宮娥和內手，說是來幫公主收拾行李，好明日就能啟程去封地天啟城。
不用說，這肯定是越安的意思啦。
接了詔書的初九凝站在臺階上抬頭看天，輕嘆口氣。
沒等到初九凝回來的姜圳，抱著貓咪也來到了前院，初九凝明日就要趕赴封地的事，他手下的人已經向他彙報了。
他走到她身旁，牽了她一隻手，“凝兒不如跟我回蛇族？”
初九凝偏頭和他對視一眼，笑笑，“恩，等我完成任務就去找你好不好？”
“那我可以幫凝兒做什麼？我想盡我所能幫你完成任務。”
她垂眸看著他懷裡的貓咪，抿抿唇道，“你幫我照顧好它吧。”
他低頭看一眼，又抬眸看著她，想說什麼但最後也只有兩個字，“好吧。”
“謝謝你，阿圳。”
隨著天子詔書下來，初九凝明日就要趕赴封地天啟城的訊息也散佈了出去。
九位繼承人得知這個訊息時，心裡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但他們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意味著天機閣已經確定了誰才是真正的聖女。
晚上，初九凝靠著廊柱坐在臨水廊下，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銀光。
姜圳站在遠處遠遠的看著沒有選擇走過去，他知道她揹負著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她不願說他也問不出來，所以他乾脆從來不問。
她特意不在鳳睿宮，而坐到這裡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吧。
天子寢殿內，李全端來一碗補氣漿液輕輕放在越安身旁，“天子，夜深了，該歇下了。”
越安放下手裡的毛筆，輕嘆口氣，“鳳睿宮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李全搖搖頭，“不過這會公主也沒在鳳睿宮，而是坐在蘭亭園的水榭處，兩個時辰了。”
越安接過他遞來的那碗漿液喝下，然後道，“明日一早你代朕送她出宮，另外一定要多安排些人護送她去天啟城。”
李全點頭，“天子放心，您交代奴才的，奴才都盡心辦妥了。”
越安抬手揮了揮，“恩，那你下去休息吧，朕再坐一會也睡了。”
李全知道，天子是為公主的事憂愁得睡不著，他雖然不知道天師和越安說了什麼，但他隱隱猜到公主被驅離天宮應該是天師的意思，而非越安的本意。
李全退下後，越安一隻手輕扶著額，一隻手一下接一下的點著桌面，腦海裡不由想起昨晚飛羽和他說的話來。
“公主的氣運盡數流失，已成了不祥之人，若是把這樣的人留在天子身邊，她將會召來無數厄運。天子顧念舊情不願將人送離，可天子能承擔起後果嗎？其後果可能是瘟疫，又或者是洪災，再或者旱災等等。但不管是哪種災難，陪她陷入泥沼的將會是整個天宮，乃至天京城。”
“煙姣姣作為新聖女，難道她的氣運還壓制不住公主的厄運嗎？”
“自然是可以的，但天子確定要讓聖女用自己能庇佑整個天族的氣運，去抵消公主一個人的厄運嗎？天子，臣只問，您確定這是您想要的嗎？”
越安疲憊的閉上眼簾，重重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