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君栩一隻腳剛踏進寢殿就停住，他眉頭緊擰，目光微動，往一旁瞥了眼。
“出來！”
躲在裡間的虹茵版初九凝小小糾結了一下，抿著唇從裡面慢慢走了出來。
“師尊......”
君栩目光暗沉的看向她，人果然按捺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
所以黑蟒它們這次到底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
他雙手負到身後，站在原地不動，“本尊那日在大殿上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
初九凝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師尊......不，掌門，你應該知道，我由您的親傳弟子變成三長老的弟子，這對我是一種貶低，可是我做錯了什麼，要被您貶去三院呢？我不服！”
君栩微微側過身不看她，“本尊身為第一仙門的掌門，做出的任何決定無需向任何人說明，本尊也說過，你要是有不滿，可以離開第一仙門，第一仙門絕不會阻礙你自己選擇的前程。”
她呵一聲冷笑，“掌門若是執意如此，那我選擇離開第一仙門！”
君栩眼簾微闔，目光惆悵的看著地面發怔，如果靈魂的顏色不會變，現在的初九凝和以前的初九凝果然是兩個人。
如果是以前的初九凝，她就算要離開第一仙門，也不會選擇這麼當面和他硬剛。
而是會迂迴的演一系列苦情戲，讓自己表現得自己其實是很捨不得他和第一仙門的，都是因為他和第一仙門壞，欺負了她，害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逼得她不得不離開。
她啊，就是一個喜歡給自己加戲的傻子。
想及此，他嘴角不禁苦澀一揚，原來他已經到了對她小嘴一撅，就知道作什麼妖的地步。
如果早在初九凝甦醒之初，他就能覺察到醒來的人已經被換了芯子，她就不會受那麼多折磨了。
一直尋不到青墨的蹤跡，也不知道她現如今傷勢到底如何。
為了幫她拿回她的身體，他必須和現在的虹茵版初九凝周旋才行。
“隨便你，你自己想好了，什麼時候要離開和三長老說一聲就行。”
君栩已經猜到，她肯定是打算離開第一仙門，然後去找其他幾位大佬。
初九凝假裝一臉失意道，“沒想到掌門對我真的半句挽留也沒有，我本想著只要掌門勸我一句，我就留在第一仙門，可如今看來，我不走反而像是要賴在第一仙門似的。”
君栩沒心情陪她演太多，所以沉默不說話。
初九凝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今日來了，便算是向掌門辭行吧。”
她捧著那杯茶向他走去，遞給他，“弟子敬茶，感謝掌門對我的照顧，往後雖然我不再是第一仙門的弟子，但我對第一仙門永遠心懷感激。”
君栩看她一眼，又垂眸看著她捧著的茶。
見他不接，她苦笑一抹，“掌門不接弟子的敬茶，是心裡不願意放弟子離開？還是怕弟子在茶裡下毒？”
君栩雖然在茶裡沒探到有任何異常，但知道這不代表就是安全的。
畢竟虹茵背後勾結的力量是那幾條黑蟒。
他只是在糾結要不要為此一搏，茶裡肯定有問題，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