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畫面上的男人手舞足蹈地衝著黑影說了一陣,急的滿臉冒汗,只是面前的黑影對他的話不為所動,最後男人無力地垂著手臂,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暗中眼睛卻是轉了又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可還沒等他大展拳腳呢,身旁突然冒出來幾個黑影,將他連拖帶拽地帶到了碼頭邊,不管他怎麼哀求都無動於衷。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卻還是被塞進了一輛老舊的火車裡,裡面站了一排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西裝肌肉男,見他進來,一股腦湧上來呈半圓形包住他,目光炯炯,怎麼看怎麼像是坐在旁邊的那些。
車門也在男人進去後迅速關閉,任由他怎麼拍打都沒有任何反應,最終他認命似地像一灘爛泥般攤在地上,兩隻眼睛空洞無神,望著緊閉的車門,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忽然,他直起身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顫顫巍巍地從皺巴巴的皮外套裡地掏出一把金色首飾,挨個戴在手上、脖子上,直到將所有東西都套完,這才安心地拍拍屁股站起來。
他望了望那些肌肉男,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面前的肌肉男也在這時往旁邊讓了讓,給他留出來一條路,並沒有要為難他的樣子,男人這才大膽地往一旁的車廂裡走去。
一邊走一邊來回看著座位上的人臉,似乎在找什麼人。
只是他看向那些人的目光復雜,像是厭惡,又像是是恐懼,甚至還摻雜著一似高高在上,重重情緒匯聚在一張臉,讓他的臉有些扭曲。
只是車廂裡的人個個表情淡漠,或是低頭看手指,亦或是看著窗外,根本沒有在意車裡多出來的人。
男人接連走了好幾個車廂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逐漸開始變得焦躁,他兩隻手捏了捏空空如也的口袋,臉上閃過懊惱,只好轉身問身後跟著他走了一路的保安要了包煙,煙燻霧繚地邊走邊抽。
直到走到一個熟悉的車廂男人才停下來,他一屁股坐在現在坐的位置,面朝著婦人,嘴角浮現一抹嘲弄的笑容。
婦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專心地哄著懷裡嘬手指的小孩。
肌肉男們也趕走了坐在男人附近的人,怪不得地上坐著那麼多人,原來是他們被佔座了。
後面就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了,無非是男人調戲女人的老套戲碼,也不知他是心大還是腦纏,明明剛剛還涕泗橫流,轉臉就撩起妹來了,真是牛啊。
畫面消失,方池也回過神來。
雖然感覺經歷了很久,實際上在現實中只過了一分鐘,完全不會讓別人注意到你走神了。
眼中金色淡去,如果光看畫面,方池並不能確定這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男人應該不是自願進入火車裡的,而是被強迫的,這些保安也不像是在保護他,而是在監視他。
還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那就是這輛火車出現在碼頭,要不是這熟悉的狹長過道,以及車廂之間時不時的哐當聲,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怎麼會有一輛火車飄在水面上呢!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正當她想著怎麼才能不引人注目地離開時,車廂突然傳來一陣劇烈晃動,方池眼疾手快地抓住座位上的布,再加上腳下暗自使勁,這才沒有跌倒,誰知旁邊抱著小孩的婦人也朝著她倒去。
好在方她反應夠快,分出一隻手抵住婦人這才沒有讓兩個人外加一小孩跌在地上。
其他人就沒有這麼走運了,個個人仰馬翻,整座車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