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宮殿內。
“惠夫人因王上病重,不耐寂寞,與僕人通姦,其罪當誅,賜毒酒一盅——”
空曠的大殿裡,桑夫人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俯視著腳下因驚恐爛作一灘的女人,眼中滿是不屑。
就這幅樣子,給阿辛提鞋都不配,竟然還敢肖想他!
“來人——”
“奴在。”
“端給她。”
“是,夫人。”
她慵懶地靠在身側的花衣男子身上,隨手一指地上的女人。
那奴僕手裡端著一個精巧的酒盅,裡面盛著無色透明液體,他低眉順眼地走到女人面前道:“惠夫人,請吧——”說著將這盅毒酒遞到她的嘴邊。
被稱作惠夫人的女人一張化了精緻妝容的臉上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她伸手就要打翻眼前的毒酒,卻被那奴僕靈活地避開,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見此,只得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惠夫人,罵道:“妖女!”
她自從王上病重不醒後便更加安分守己,連房門都鮮少踏出,這妖女竟為了殺她連這樣的理由都編了出來!
“我自詡不曾得罪於你,為何偏要置我於死地!”惠夫人雙手掩面,眼淚從指縫中流出,暈開了她臉上的脂粉。
桑夫人欣賞著自己的指甲,並未被她的控訴影響心情。
“想要你死便這麼做了,隨口說的理由只不過想名正言順一些,要知道本夫人可是明君,斷斷不會做出冤枉好人的事情。”
語畢,衝著那奴僕微微一頷首,奴僕瞬間會意,猛地上前一把捏住惠夫人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嘴。
儘管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反抗,終究也抵不過身強力壯的奴僕。被灌了毒酒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七竅流血!
奴僕見惠夫人雙目未閉,伸手想要替她合上,卻被桑夫人出聲制止。
在她的示意下,花衣男子和奴僕雙雙退下,只留下死在殿中的惠夫人,以及……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的玄衣男子。
“阿辛!”桑夫人一改之前的惡毒,滿臉雀躍地疾步來到男子身邊抱住他的胳膊。
敖辛抽出手反過來環住她,讓她的臉朝著自己胸口,另一隻手輕撫她披散的秀髮,語氣冷淡道:“為何多此一舉,你知道她是什麼人的,對吧?”
桑夫人原本羞澀的表情一僵,隨後滿臉委屈地在他胸口畫圈。
“誰讓她對你起了心思……”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個惠夫人突然打扮得花枝招展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以最好的姿態見到他!
哼!現在她見到了,只不過死了!
敖辛聽後手上的動作一頓,劍眉輕蹙,想著可能是自己的行蹤無意間被她看到。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也不必追究。
他不知道的是,惠夫人自那日驚鴻一瞥後便對他念念不忘,即便後來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也每天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期待著能夠再與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