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男說完便打了兩個噴嚏,似乎像是花粉過敏了。
他捂著鼻子又甕聲說道:“這人臉直勾勾地盯著我們,太滲人了,而且莖上又長滿了刺,就這麼穿過去恐怕會搞得一身窟窿。”
壯漢一聽,蹲下身來,伸出粗壯的手指想要看看能不能在莖上找著刺少的地上,給它拔了。
方池和眼鏡男都沒有動,想要看看壯漢能不能成功。
誰知就在壯漢手指馬上就要捏住人面花的莖的時候,它的莖枝竟然往旁邊一扭,躲開了他的手,長鬚狀的根從地下伸出來,邁著步子往旁邊挪了挪,再一下扎進地下,一動不動,不過方池注意到到它的眼睛眨了兩下。
“咦?奇了怪了。”
壯漢伸手又要掐住已經挪過去的莖,竟然又被躲了去。一人一花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拉鋸戰。
方池眼看著人臉的表情從毫無波動變成氣急敗壞,一時間不由得噗地笑出聲。
“咳,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
她趕忙解釋,生怕壯漢會氣急敗壞給她一拳頭。
“你這傻大個怎老逮著我不放!我生氣了!”人臉花突然大聲控訴道,緊接著是哇哇大哭起來。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由於人面花的臉此刻是面向天空的,淚水蓄積在中央,淹沒了自己的臉,中間還有鼻涕泡,雖然哭得很傷心,場面卻很搞笑。
“哎呀,這花竟然會哭?”壯漢撓了撓頭,疑惑地出聲說道,一點也沒有感到愧疚的意思。
方池本來笑點就很低,之前處在壓抑的環境下,精神緊繃,現在突然放鬆,一點小事會戳中她的笑點,此時正在努力憋著笑,不時發出嗤嗤的聲音,帽子底下的小臉漲的通紅。
不能怪她,這個一會大一會小的鼻涕泡真的很搞笑。
眼鏡男和狗鼻子男此時也搞不清楚狀況,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遠遠傳來一道呵斥聲:
“誰這麼大膽子弄哭了我的花?!”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個人隨即又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閣樓前。
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是不停地被傳送來傳送去,但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不耐煩。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7、8歲的小女孩,頭上帶著獸皮做的帽子,身上更是穿著獸皮衣,肉嘟嘟的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面,活像個小野人。
腳踝上用紅線串了一個彈珠大的頭骨,不知是什麼生物的,脖子上更是掛著三個拳頭大的頭骨,看起來像人的。
此時她抱著手臂半躺在閣樓前的吊床上,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他們。
還沒等方池他們解釋,這小女孩又說自顧自地道:“他們怎麼還敢派族人到我這裡來?難道我殺的還不夠多?”
說完一個鯉魚打挺從吊床上跳下來,手掌心竄出來一具黑色的火焰,皺著眉圍著方池他們轉了一圈。
火焰從身旁掃過,陰冷入骨!
方池頓時冷汗淋淋,渾身止不住地戰慄,眼睛卻傳來一片灼熱,瞳孔中金光若隱若現。
那火焰似乎有強烈的威壓,一出來便像有一座大山般壓在自己的身上,讓人喘不過氣,彷彿隨時會被奪去生命。
“咦?”
女孩的目光在方池身上稍頓,隨即移開。
“不對,你們不是那些傢伙的後輩……人族?竟然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