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元晟都想告訴齊焱真相,但現在告訴了他沒有什麼好處,他今日來,是另有所求。
元晟裝作驚奇的樣子誇他從脈象來看至少年輕了幾十歲,齊焱一聽這話龍顏大悅,元晟又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他,道:“父皇有如此奇遇,可是與師父有關?”
元海有這本事在齊焱的意料之外,但他知道此等法術乃逆天而為,他自然不能向外透漏半分,於是反問元晟:“為何如此問?”
“兒臣曾在師父口中聽過此類術法,凡是逆天而為的術法最後必會遭到反噬,所以兒臣想問問父皇。”
“延年益壽之法無非是將他人精氣剝奪用秘法轉移,來延長人的壽命,但人命脆弱,不如妖族壽命來的輕易,可妖族精氣於人類來說又太難吸收,將妖族精氣轉化為人類精氣,不如人類變為妖族來的輕易。”
齊焱越聽越覺得心驚,這其中關係元海從來沒跟自己說過,他竟然不知道這返老還童的法子竟然如此複雜,只是因為親眼看到元海一夜之間年輕數十倍,他就被這誘惑給吸引,卻完全忘了其中所隱藏的危機。
元晟見齊焱心事重重的樣子,立刻跪在地上,拉著齊焱的手聲情並茂:“父皇之於兒臣為天地,若是沒有父皇便沒有兒臣的今天,兒臣願用畢生所學護父皇安康無憂,但請父皇相信兒臣一次,師父能為父皇做的,兒臣也可以。”
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符紙遞給齊焱:“父皇若不信兒臣說的話,大可以一探究竟,這符紙只對妖邪起作用,若沾染妖氣頓時便會自燃,父皇可要試試?”
齊焱看著他手裡的符紙,幾乎已經伸出了手,卻又退了回去。
他不敢試,因為他怕如元晟所言,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妖邪,若是這樣,他還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元晟直接對著齊焱磕了一個頭:“父皇,若事情真如您猜想的那樣,那你就落了一個把柄在元海手裡,兒臣不能看著您被他算計掌控,您是天下之主,絕對不能受限於人。”
“對兒臣來言,您先是父皇,才是陛下。所以無論父皇做什麼決定,兒臣都會聽父皇的。”
齊焱已經被元晟給說動了,雖然長命百歲的誘惑確實很大,但若代價是變成一個似人非妖的怪物,齊焱沒有辦法接受。
“符紙給朕。”
元晟一愣,將符紙遞了過去,齊焱的手剛碰到符紙的那一瞬間,符紙就化為一團火焰在空中散開。
他笑了,笑容猙獰,臉色也變得有些滄桑:“元晟,朕是不是很可笑,朕自詡算無遺策,卻被信任之人算計,怕是死後還要淪為笑柄,妖邪之身怎可入皇陵,是朕太貪心了。”
“父皇,事情因元海而起,只要父皇首肯,兒臣願為父皇除掉心頭之患,至於妖邪之身,兒臣也有辦法,兒臣會幫父皇解決所有的顧慮。”
齊焱聽了這話十分欣慰,彎腰將元晟扶了起來,他眼中閃爍著淚光。
“好孩子,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這麼多年,元晟終於得到了齊焱的一句關愛,但他已經不需要了。
一場大戲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