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城裡的日子波瀾不驚,柴安平發現在這裡,人們對於劣質不良藥劑的需求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多,或許是因為寒風城匱乏的娛樂活動,統治的貴族們對於這些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對軍隊進行了嚴格的限制。
今天沃爾什告訴了他一個好訊息,一支斥候小隊在寒風城百里外發現了巨大怪物留下的痕跡,很有可能便是那頭冰霜巨龍所留。
這讓他的等待似乎都有了價值。
而在更為遠處的一個山包上,南下的弗雷爾卓德人已經烏泱泱一片駐紮了下來,各式各樣的古怪帳篷連綿成片,一眼望不到頭,冰霜法師和冰裔築起冰雪城堡,杜絕可能的騎兵衝殺偷襲。
寒風城與弗雷爾卓德人的營帳之間成為了斥候們的血肉磨場,一朵朵血肉之花在純白雪地上盛開,每一方都在試圖佔據戰爭的主動權。
在這裡,柴安平深刻的領悟到了資訊的實效性有多麼重要。
沃爾什知道他即將即將建立一支全新的法師軍團,因為人數稀少,鋼鐵之翼肯定不可能像普通的部隊一樣據城而守,人數稀少決定了其必定缺少某些職能,不過這位北方大公還是邀請他每天前往他的書房,學習軍務和決策。
柴安平在這裡飛速成長,在沃爾什的悉心教導下,他對於戰爭的理解正在飛速提高。
“戰爭,馬上就要到來了!”
沃爾什大公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發出的聲音像是一頭咆哮的頭狼。
“弗雷爾卓德人裡出現了一些獸靈行者,我們必須做好冰龍已經與他們達成了協議的準備,王國的神器裝備終究趕不上這次的戰役,所以如果巨龍出現,便需要格雷西你正面防備,所有的部隊要立刻遠離戰鬥區域!”
離開彌卡洛斯城堡後,柴安平獨自飛上高空,遠遠眺望著弗雷爾卓德陣營。
凜冽的北風帶著侵蝕肺腑的寒氣,敵營處在上風坡,冰霜法師們似乎無時不刻在施放著嚴寒的霜雪,試圖進一步消耗守城軍的精力。
在縹緲的高空之上,他忽然感覺到了某種靈魂層面的悸動。
那是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感覺,彷彿是另一顆屬於他的心臟正在劇烈搏動,渴望著迴歸。
他的瞳孔微縮,片刻之後口中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符文?”
他立刻用憤怒之炎鎮壓下了這股衝動,與雷霆符文的對映悄然消失,但是他神情凝重,剛剛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盡頭那不同尋常的壓力。
他想起當初篩查雷霆偽八級藥劑時獲得的情報,相同的符文碎片之間會相互吸引!
“感覺不太對勁……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
這一夜,弗雷爾卓德的深處,一片無人生存的寒冷群山之中,一聲清冽且高昂的鳴叫響徹天際。
一顆純白冰晶組成的巨蛋在一條漆黑的山坳中悄然出現一道裂縫,緊接著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每出現一道裂縫,雪原上的冰雪便會加大一分,浩蕩無比的冰雪降下,帶來無比森冷的寒風。永凍的深藍冰晶向群山蔓延? 有如鍍上了一層反射光線的薄膜。
大量的獸靈以及隱匿在雪原中的神秘生物朝著這股氣息的方向發出咆哮? 有如在恭迎著祂的迴歸。
深夜,天氣越發的酷烈了? 洛克法半島的勇士們看著壁爐裡幾乎熄滅的火焰? 眼白充血。
縮在厚重毛毯下面的孩童瑟瑟發抖,全身青紫,這是他們也無法忍受的寒冷。
沒有選擇南遷的部族緊急召開了祭祀活動? 巫祝穿著奇異的長袍在篝火旁圍成一圈? 他們頭戴著巨大的羊面頭骨? 嘴裡唱誦著奇異曲調的歌謠,祈求著某位神靈的庇佑。
緊接著他們從袍子底下取出狩獵而來的獵物,右手拿著銀製的小刀。
“向偉大、純潔的弗雷爾卓德守護者? 群山的神鳥? 天空的自由意志獻上重生的祭禮!”
他們齊齊割開獵物的身體? 然而獵物體內的血液早已在這寒冷中凝結。
巫祝們沒有遲疑,立刻拋棄獵物保持著遠古傳承下來的舞蹈? 神情虔誠的割開了自己的左手手心。
鮮血噴湧而出? 但還沒落到地面便凝結成一顆一顆的血珠落在地面上? 發出“噗嗤噗嗤”的墜地聲音。
隨著他們的移動? 血色逐漸在火堆旁圍繞成了一個圓? 被踩碎的稀碎血沫隱隱向天空傳導著巫祝們的歌聲。
火焰似乎旺盛了些許。
“讚美您!風雪帶來您的威儀,風雪送來您的恩賜!”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