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爾召見伊蘇爾德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更早。
在第三天的下午,她就被皇宮裡的女官召喚,來人還送來了一身覲見時穿的衣服,充滿了幾千年前的恕瑞瑪風格。
這次,伊蘇爾德沒有再擋住自己的面容,她佩戴上廉價但美輪美奐的首飾,額頭上還掛了一串精緻的流蘇,簇擁著眉心一點豔紅的梅花。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阿茲爾的宮殿,身姿偉岸的皇帝正坐在席榻上處理政務,因為此前發現的基層問題,這幾天到處都是他的親衛在緝拿濫用職權的官員,所幸他現在需要管轄的疆土僅限於這座城池,政令朝下夕行,響應速度極快,也因此,他迫切需要藉助伊蘇爾德來填充民眾的精神世界。
不要小瞧歌舞,在戰爭時期,一場成功的演出往往能給人帶來許多正向的激勵。
尤其是伊蘇爾德這樣技藝驚人又美絕人寰的人物,很容易就會成為平民的信仰,當然相比起宗教信仰,這種發乎於**的信仰更為廉價,但也更為安全!
阿茲爾看了幾眼伊蘇爾德,這個女人的容貌確實連他也為之驚訝。
他將自己的需求說出來之後,伊蘇爾德欣喜至極,立刻就要答應下來,但隨即她嫵媚一笑:“陛下想要我答應,需要先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哦?”
“請允許我為陛下舞一曲。”
阿茲爾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好。”
伊蘇爾德聞言臉上浮起笑意,她擺弄了下身上的衣服,將纖細柔美的腰肢漏出來,接著又從腰間的小包裡取出一顆青色的寶石。
她用手指輕輕敲擊寶石光滑的表面,清亮的音樂聲便從寶石裡響了起來。
伴著午後的陽光,伊蘇爾德腳步輕盈的舞動起來,她的影子在地面上躍動著,令人眼花繚亂目眩神離。
這一次,正面感受伊蘇爾德魅力的阿茲爾都不由為之被吸引。
伊蘇爾德的舞姿跟音樂達成了奇妙的和諧,纖細的身體與光影彷彿融合一體,她佩戴的珠寶在躍動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搖曳之間,寶光閃爍。
阿茲爾單手拄著下巴,陷入沉默,眼神飄忽彷彿陷入回憶之中。
……
夜晚,伊蘇爾德在皇宮裡陪同阿茲爾用過了晚膳才回到自己的別院。
對於男人,她有無數種辦法奪走他們的心神,不論是多痴情的男人,還是工於人心的帝王,而現在,她有時間也有興趣去追逐自己的獵物。
之後數天,她仍然天天入宮,為大戰歸來的阿茲爾獻上舞曲。
“陛下,或許世上真有宿命,在我出生時,部落裡的巫師就說過我會是天生的王后,不管我是鄉間的農夫,還是流浪的旅人……最終還是會走進宮牆……呼。”
阿茲爾將在自己耳邊曖昧吐息的女人摟進懷中,伊蘇爾德嬌笑著用纖細柔美的手指撫摸、輕敲著他英武的鎧甲與面具。
“陛下,面具之下是什麼模樣?”
阿茲爾輕聲發笑:“我也早已忘記我的模樣,這副面具,就是我的模樣。”
“這只是冰冷的外殼,我知道金屬面具之下,您擁有一顆火熱的靈魂。”
“呵——”
阿茲爾聞言笑得有些意味難名,但並不準備對這個身份莫名的舞姬說些什麼。
他終究是個皇帝,不論伊蘇爾德如何撩動他的心絃,柔情蜜意跟他的雄心壯志永遠無法在他心裡獲得同等地位。
孤高的雄鷹不會向臣服者傾述自己的宏偉藍圖,但他滿意於伊蘇爾德的眼光。
他伸手捧起伊蘇爾德嬌美的臉蛋,接著向她的鎖骨下方移去。
舞姬發出甘美歡愉的歡呼聲,彷彿鶯舌百囀。
由費德提克拉開的宏偉序幕,在連他也無法預測的方向上,轟隆前進。
在大地之南,有長矛貫穿星靈的胸口,神性之血灑遍每一片土地,失去一身神力的星靈猶如豬玀一樣被暗裔用鮮血凝成的長釘洞穿手腳釘在地面上。
大地上滿是猙獰的痕跡,很難想象這裡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戰鬥。
阿特瑞斯默默站立在地面上,身後殘破的羽織隨風飄揚,他的身上,古銅色面板遍佈傷疤,鮮血浸透了整副鎧甲,裡面有他的也有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