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凜冬之爪的狗賊已經全部被我們絞殺!”
半個多小時後,軍隊中的各大統領齊齊朝著柴安平的方向湧了過來,興高采烈地跟柴安平邀功。
柴安平見狀臉上也露出一抹微笑,這是一群非常好帶的兵,原本陣營散亂的聯軍被他這樣重組之後反而沒有了原先的偏見,而且對他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
因為他代表著“艾尼維亞”!
“很好!”
結束了和泰達米爾的談話,他已經透過蠻王瞭解了戰爭的大部分細節,已經足夠他根據神念幽魂探查到的資訊進行推演了。
他帶著軍隊來到一個背風的山坳修整,這些人連續戰鬥又長途奔襲,確實是需要好好休息一場,準備後續的大戰了。
夜晚時分,軍營裡到處都燃起了篝火,烤制著抓來的野獸。
因為只是短暫休整,所以除了崗哨以外,柴安平也沒有壓制眾人釋放情緒,畢竟有他的神念覆蓋,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摸過來偷襲。
這一點也是弗雷爾卓德人和德瑪西亞軍隊截然不同的一點,在大戰結束之後,即使戰母也無法對他們令行禁止。
在一個高坡上,泰達米爾一人獨自坐在一塊山岩旁,碩大的鋸齒戰刃插在他的身旁。
看著天空皎潔的月光,他拿起胸前的玉質掛墜,湊近嘴邊開始吹奏起一首他部落的歌謠。
他來自一個小部落,部落早已在一場雪夜的屠戮中破落,剩下的族人都被他帶領著融入了阿瓦羅薩。
原本薄有聲名的標誌性“巨刃”武器,也基本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在使用。
掛墜是一件手工打造的吹奏樂器,音色近似於壎,不過粗糙的製作工藝讓有些音聽起來並不準確,不過並不掩曲子裡面的悲傷。
每次大戰之後,泰達米爾都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去緬懷自己逝去的族人,同時也是藉此驅散自己心裡的狂躁殺意。
這是除了艾希以外誰都不知道的秘密,他那種近乎不死的強大能力並非沒有缺陷,首先要啟用效果他便需要讓自己陷入“狂怒”的狀態,並且隨著狀態的持續,他需要強迫自己進入更難以控制的狀態,否則就有可能失效。
也因此他在戰場上往往會任由殺意操控左右自己的想法,再多次使用這個能力之後,他隱隱感覺到了這是條無底的深淵……自己的每次使用,都讓自己越加滑落深淵。
但他無法拒絕這份能力,逝去的族人需要他來證明榮耀。
現在的阿瓦羅薩也需要他來維護。
和艾希締結血盟,他們原本算是各取所需,艾希需要他的力量,而他則需要這一份政治力量來支援自己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族人,所以哪怕艾希需要保持“阿瓦羅薩轉世”身體的純潔性,他也根本不在意,甚至可以說這些年下來他們還生出了許多默契。
他是自願為了阿瓦羅薩而戰!
為艾希而戰!
等到一曲吹完,柴安平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一躍落到了泰達米爾的身邊。
“想不到被稱為‘不死狂怒’的泰達米爾實際上是這樣的人。”
他微微一笑,實則心裡已經充滿了某種發現遊戲人物不為人知的一面的驚喜。
“雪萊先生。”
泰達米爾看起來沒什麼談興,於是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又開始吹奏起了曲子。
“雖然是悲傷的調子,但是我總感覺你在宣洩著什麼呢。”柴安平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