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的臉畫著恐怖的妝容,極為滲人。
“諾克薩斯的哭泣小人嗎?呵呵……”厄加特毫無溫度的笑了兩聲,他認得玩偶的妝容代表著什麼,這是諾克薩斯特有的一則恐怖童謠,傳說聽見哭泣小人哭聲的人都將被帶走,變成另一個哭泣小人。
“您是行刑人對吧?!”
哭泣小人的嘴突然張開,傳出的竟是丹·帕特里克的聲音。
“少爺……”貝內特苦笑了一聲,隨即用雙手將小人捧了起來。
“行刑人……”厄加特咀嚼了一番這個詞:“是的,曾經是,你是誰?這麼年輕的聲音似乎並不屬於我認識的人。”
哭泣小人恭敬地鞠了個躬:“晚輩是帕特里克家族的成員,名為丹·帕特里克,小時候曾有幸在宮廷見過大人。”
“原來如此,帕特里克,我還記得,你的祖父科爾克拉夫很受皇帝器重,屈萊頓是你的父親?”
“正是。”
哭泣小人乖巧的在貝內特的掌心坐下。
厄加特將手中的機槍放在機械腿,桀桀冷笑:“屈萊頓向來跟斯維因不合,他掌權之後你們想必混的也不怎麼樣吧?”
貝內特聞言冒出一絲冷汗,這可不是他該聽到的內容……
說起來帕特里克家族自從被分配到龍門港之後,確實已經丟失了所有在都城的話語權,即使龍門港地理位置優越、財源滾滾,但是也絕對比不帕特里克紮根在首都擁有話語權。
丹·帕特里克沉默了片刻,隨即輕聲的笑了起來,貝內特腦海裡莫名閃過自家少爺笑起來時雙眼眯成眼縫的模樣。
“這麼說起來的話,行刑人大人似乎也混得不怎麼樣。”
丹·帕特里克柔和的笑了笑,而作為他的家僕的貝內特卻聽出了自家少爺的一絲火氣。
此時的雙方無非都是在試探,對方究竟是為何會身處此地,目的又是什麼……在經過了諾克薩斯統治層大地震之後,他們對於彼此都缺少足夠的資訊來源。
空白的身份令雙方都有些投鼠忌器——萬一對方早已跟斯維因和解,那先鬆口的一方恐怕過不久就該被戰爭石匠盯。
摸了摸自己鋼鐵閘口構成的肚子,厄加特咧開嘴自嘲道:“我知道斯維因不可能放過任何站錯隊的人,所以我是喪家之犬,結果足夠明顯。”
他直白的挑明瞭關係:“反正作為行刑人的我早已經被斯維因埋葬,那麼你們帕特里克……理所應該也不會成為帝國的棟樑,當然你們如果願意向斯維因跪拜,獻自己高傲的脊樑諂媚著乞求他的踐踏,或許能獲得他的原諒!”
作為從祖安的地底監獄爬出來的亡魂, 他早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
“呵——”
丹·帕特里克控制的哭泣小人捂著臉扭動著身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忸怩,厄加特卻立刻將機槍對準了小人的腦袋。
“不要耍花招,後輩。”他冷笑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丹·帕特里克靦腆乖巧的重新坐好:“我只是因為能在這這種地方碰到一樣的敗犬而感到荒誕和欣喜,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請見諒,行刑人大人。”
厄加特保持著自己的槍口對準小人,也是對準貝內特的胸口:“不用玩這些小孩子把戲了,別給你的祖父丟人,直接表明你的來意吧,或許我會看在你祖父的面子給你提供幫助。”
“幫助?”丹·帕特里克聲音重新帶一絲從容優雅:
“並不,儘管都是喪家之犬,但我們的境遇仍然是天差地別!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尋求你的幫助,而是想要給你,曾經的諾克薩斯行刑人,一個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