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我在這裡唯一的罪就是因為我是個法師!”
或許是因為自己即將獲得自由,也或許是因為拉克絲身上的光明太過於純淨,他談興甚濃:“況且……我是殺人犯的話,那麼你呢?”
“我……!”
拉克絲臉色蒼白下來。
“你的家族已經決定殺掉我了對嗎?悄無聲息的……讓我的聲音徹底消失。”塞拉斯欣賞著拉克絲窘迫的表情,哂然發笑:“以此保全你的身份,還有你們家族的尊貴和崇高。”
“難道你沒有殺過人?你並不無辜!”拉克絲忽然握緊拳頭道。
“殺人?”塞拉斯眼神陷入往事的沉湎:“那是一起意外,如果您願意大發慈悲聽一位殺人犯的辯解的話,我可以說出來。”
邊溝鎮的塞拉斯。
德瑪西亞國土上最危險的魔法師。
在拉克絲答應下來之後,一個全新版本的故事展現在拉克絲眼前(詳)。
當初救下的法師一家四口給了她再次來到這裡的衝動,對這件事裝聾作啞讓她體內的光芒不安極了——事實證明,這個叫做塞拉斯的男人確實蒙受了王國的不白之冤。
“格雷西,我該怎麼辦……”
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塞拉斯因為自己被殺死,但又不想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使冕衛染來汙名。
“那麼,你就只是來聽我講故事的嗎?這位美麗的小姐。”塞拉斯揶揄道:“或者說是來痛斥我一頓,讓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好讓自己良心安穩?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不如多感謝感謝你的特權,是它救了你!”
“……不,塞拉斯先生。”拉克絲悲傷道:“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死。”
“所以?”塞拉斯嘲諷道:“你打算救我出去?救一個殺人犯?”
“省省吧,太幼稚了。”塞拉斯收起了自己對這抹光芒的覬覦之心:“你什麼也拯救不了,只能躲藏在特權身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真正的同胞受難,聽見了嗎?看見了嗎?這整座監牢都充滿著施暴者罪惡的叱罵和法師無辜的血。”
拉克絲眸光晦暗,她知道塞拉斯說的沒錯,正如自己所拯救的那家無辜的人。
忽然她想到了柴安平正在研發的藥劑!
“有人正在研究消除魔力的方法,以後……以後他們一定可以以正常人的方式離開這裡。”她立刻堅定道:“包括你,只要你答應保守秘密,我一定會阻止羅德尼安排的殺戮!”
“消除魔力……”
早已有了脫困方法、心態轉變的塞拉斯神情倏然陰冷起來——他還真是沒想過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啊!
“呵呵……”
濃烈的殺意幾乎讓他抑制不住。
“禁魔藥劑”?這種東西絕對不允許出現在他未來的構想的版圖中!
良久之後,他剋制住一切情緒,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真的嗎?小姐?我們真的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
“……真的!”
“哪位偉大慈悲的鍊金大師願意為我們研製藥劑?”他感激道。
“呃……他還算不上大師。”拉克絲聽見他的話不禁有些羞赫,她的臉色重新紅潤起來,低下頭:“不過他的研究已經頗有進展,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也是個……不討厭法師的人。”
“噢——請問可以告知他的姓名嗎,我答應您的條件!”塞拉斯懇求道:“但請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想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有個寄託。”
“真的?!”
“是的。”塞拉斯垂著頭,咧嘴:“如果可以成為一個普通人,那麼又有誰會拒絕呢?”
“他姓雪萊,你記住這個就可以。”
“……好的,多謝。”塞拉斯咀嚼著這個詞,眼神冰冷:“真是感謝您的慷慨!願神明庇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