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器的生成過程很快,艾米修倒下的屍體彷彿鮮血直接被那柄斷劍抽乾了一般變得枯槁,身上的魔紋也變成了一道道裂縫,看起來駭人至極。
場間剩餘的柴安平和愛勒貝拉則是突然陷入了沉默,沒有了艾米修的死亡威脅,兩人的身份便有些尷尬了……
愛勒貝拉臉色蒼白,表情有些束手就擒的坦然:
“可以拔出來了。”
柴安平聞言沒有立即上前將已經徹底變形的斷劍收起,而是深吸了口氣壓下還有些激盪的氣血。
愛勒貝拉的逃跑路線非常偏僻,暫時不用擔心會有人找過來,畢竟之前和艾米修打得那麼激烈也沒能引來宮廷護衛。
現在大部分的人全都被晚上的兩處中心戰場吸引了目光,皇子和蓋倫之前執行行動並沒有透漏情報給宮廷護衛長,甚至連趙信也只是知道他們排程了士兵入宮而不知目的。
“還不逃走嗎?以你的能力,出宮應該很簡單吧。”柴安平背對著她冷聲道。
“我……”愛勒貝拉苦澀一笑:“我的魔力被艾米修汙染,短期內已經用不了了。”
“更何況,我的能力對你也不起作用。”
愛勒貝拉上前拔出艾米修胸中的斷劍,以示自己剛剛並非欺騙。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愛勒貝拉將劍遞給柴安平。
“唔。”
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覆,柴安平頓時一怔。
原本他過來甚至沒想著能有出手救她的機會,但是一來就看見愛勒貝拉即將被艾米修殺死,他再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想起愛勒貝拉臨別的一吻,他微微點了點頭:“換個地方。”
外廷他比愛勒貝拉熟的多,很快便帶著她到了一處更偏僻的地方。
“沒想到格雷西你也變成了一個法師,還成功混入了德瑪西亞的宮廷。如果知道你是我們的同伴,我們一定不會利用你來達成目的……”
“別把我跟你們這群殺人犯混為一談!”
柴安平原本柔和下來的神情聞言立即陰沉下來:“不過是一群枉顧人命的罪犯而已,不用給自己扣什麼高帽子,如果你是想說這些話的話,那現在談話就可以結束了。”
“對不起!”提起這件事,愛勒貝拉更顯驚慌:“你說的沒錯,我們跟……搜魔人沒有區別。”
“搜魔人?”
“吶……格雷西,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愛勒貝拉在宮牆邊下坐下。
“……不怎麼記得。”
“哈……說的也是,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小,不記得也正常,實際上我也忘記你小時候的模樣了。
我小時候就覺醒了魔力,那時候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靈魔法,給家人和朋友都造成了很多麻煩,搜魔人也很快找上了家門。
我的父母想將我交給搜魔人,我因為害怕便用魔法逃走了,那時候我是幾歲來著……8歲?”
愛勒貝拉低著頭跟柴安平分享著自己的童年,平淡的語調裡頭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悲痛。
“我逃亡著躲過了許多波搜魔人的追蹤,後來終於陷入了他們設下的重重陷阱,我的心靈魔法也救不了我,明明我什麼錯都沒有,我向他們求饒,但是他們卻只想殺死我,說我擁有魔法就是原罪,憑什麼?
你現在還沒有暴露……但是一旦你的法師身份被搜魔人知曉……你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摧毀!”
“那一次是塞拉斯大人救了我。”愛勒貝拉突然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