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雪棠臉色都白了，她一口氣憋在心口，體內靈力都有些紊亂。
雖然境界在原地踏步容易長達兩年，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別人質疑自己的資質！
而連休還在喋喋不休的誇讚路知星，一句一句都是當初連未之說過的原話，此刻再聽，彷彿柄柄利刃刺在北宮雪棠的心尖上，讓她每呼吸一次都在痛。
“錯過那麼好的苗子，簡直是我宗門的失誤。”
“那孩子若是在仙門發展，也許此時修為與未之不相上下。”
“可惜了，竟然甘願跟魔修勾結在一起，如此下去，便只能與我們正道修士為敵了。”
“夠了！”北宮雪棠冷冷出聲，重新將目光落到那個盒子之上，“我們來談個合作怎麼樣？”
連休總算停了下來，臉上虛偽的表情一瞬間轉做賞識，他點點頭坐了下來，一瞬間又恢復成以往以往那副德高望重的模樣，有恃無恐地開口：“那就要看你給的誠意夠不夠多了。”
此時，遙遠的大晟國都已經迎來一年一度最為盛大的除夕祭禮。
本就熱鬧的街道之上，早已人潮擁擠。
“快些走，要趕不上演出了。”路知星不斷的催促短腿的小姑娘，拉著何不惑的手，一臉興奮的從人群中擠來擠去，絲毫沒有修仙者慣有的矜貴倨傲。
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這俗世的煙火氣。
何不惑勾了勾唇角，任由她拉著自己朝最高的那座鼓樓走去。
今日的祭禮就在那裡舉行，本意是為紀念過去一年的辛勞，以及表達祈求新一年的美好如意。
實際就是形式大於意義的存在，只不過那些凡人都喜歡如此，就連路知星也是。
三人緊趕慢趕總算搶到了前排的位置，剛一落座，恰好趕上開幕，一位文人打扮的男子伴隨著樂聲翩翩然走到臺上，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隨後便按照慣例唸了一段詞。
路知星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聽到自己曾經學過的詩詞。
那人和著樂聲激昂頓挫的念出一句“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惹得路知星一聲輕笑。
明明是描寫春景的，可她只記得一句勸人走出失戀陰影的“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笑啥呢？”一旁的小姑娘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一本正經地問了個問題，“柳綿是啥？”
“啊這！”路知星被噎了一下，迅速回想這首詞的語境，險險的答了出來，“是柳絮呀。”
“哇！”小姑娘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她蘸著茶水在桌上歪歪扭扭的將“綿”字寫了下來，然後如獲至寶的對身旁的兩個大人宣佈，“以後我的名字就叫綿綿了！你們答應過我的，要聽我的哦！”
路知星一愣，同何不惑對視一眼，“這小傢伙這麼有思想，真的是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