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床上了無生氣的路知星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難以置信中,某一瞬,那雙黯淡無光的眼中突然一亮,然後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北宮雪棠的衣袖,彷彿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不為難你,幫我把儲物袋拿回來,我們兩清。否則……你和連未之再無可能。”
她故意將話說的很重,只要北宮雪棠相信了,她便有的是辦法叫何不惑來。
好在只要一牽扯到連未之,北宮雪棠總是格外認真,她臉上的神色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鄭重。拉起路知星的手想要再多問出一些訊息,卻見她面色猛地一白,五官痛苦的擰成了一團,竟是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這是止痛的丹藥,你忍著點,我這就去找你的儲物袋。”她匆匆忙忙將丹藥塞進路知星的口中,轉身就走。
房間裡安靜下來之後,路知星感覺自己再次跌入了那種無助之中,她好像在汪洋大海上苦苦掙扎的旱鴨子一般,每掙扎一下體內的痛苦便增加一分。
只要熬過去就好了,何不惑一定會來救她的。
意識混沌之時,只有這樣一個信念支援著路知星,她硬生生熬過了無人問津的五天。
宋煜來時,見到的便是她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雖然臉上的易容早已被大長老化去,但也實在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他忍不住在心裡慶幸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付出真心不值得。
“連素央,看到你這個慘樣,我就放心了。你也別覺得委屈,這就是你玩弄人心應得的報應。”
床上那人只略略抬了抬眼皮,便又重新合上了,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馬上就要變成下賤的爐鼎了,還這麼驕傲呢。”宋煜嘲諷了一句,伸手擒住了路知星瘦削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臉色越來越怨恨,“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當初還要對我笑?”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靜,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的情緒輸出。
“我從俗世而來,由一個一呼百應的大家族嫡子,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所有人都對我輕視有加,只有你,只有你會對我笑。”
沉浸在過去的悲歡之中,宋煜眼中再次出現了從前那種迷戀的神情,他手上力道漸漸鬆懈。
但如果路知星此時還有餘力,當然是要給他一個毫不客氣的嘲笑,搞了半天,原來是救贖文學,這人可真會腦補。
“我本來以為你就是我此生唯一一束光,我為了你加倍努力,將得來的寶物毫不吝嗇的獻給你,只希望你能永遠對我笑。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
說到這裡,他語氣之中的恨意猛地竄了出來,手上也不經意的加大了力道。即使路知星這幾天抗挫折能力明顯提高,也被這一下捏的悶哼一聲。
有病,這種人為什麼屢屢出來蹦噠!
“你也會痛嗎?”路知星這樣的反應惹的宋煜更加輕視,他勾了勾唇角,緩緩打量她,“嘖,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的一生比我還可憐。”
救命,聽不下去了。
這一趟來連家,路知星簡直開了眼,原主這是造了什麼驚天大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