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第一週,班主任老師便向新生們宣佈了一條訊息,那就是這學期期末,將在每個班選出一名學生加入國家隊。
對於大家來說,進國家隊是她們目前的最高理想,進了國家隊,下一步就有機會參加瓦爾納國際大賽。
桑栩所在的三班,唐怡瑤是她最強大的對手,而唐怡瑤對於這個名額勢在必得。
週五下午三點,老師宣佈訓練結束後,同學們三三兩兩地離開了舞蹈教室。
桑栩沒有馬上離開,別人離開要麼是回家,要麼是去玩,又或者約了男朋友,她在這京城孤家寡人的,早早地回寢室也是一個人咀嚼孤獨。
這個時候的大學宿舍,不像二十年後裝有電話,找人時,宿管阿姨便直接在工作室裡對著喇叭喊,整棟樓都聽見。
桑栩敢肯定,這個時間點回寢室,一定會聽到阿姨的聲音不停地從麥克風裡傳出。
與其回去感受別人的熱鬧,自己的孤獨,不如在教室裡好好訓練。席老師說她的肌肉力量不夠,想要跳出傑出的舞蹈,還需大力加強肌肉的訓練。
桑栩趴在瑜伽墊上做平板支撐,腦海裡回憶著剛才老師播放的舞臺影片。的確,那些舞蹈如果沒有足夠的肌肉力量便很難達到想要的效果。
席佳妮和幾個要好的同學走出教室,回頭望了她一眼,道:“她還真是卯足了勁,要和我搶進國家隊的名額。”
她的狐朋友狗友唐怡瑤冷笑道:“憑她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想進國家隊?她是不是想得有點多?”
“別小看她,她可是席老師保送上來的呢。”
“那你還是席老師的親侄女呢。”
席佳妮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姑姑,鐵面無情的,她不會因為我是她侄女給我開後門的。”
幾個人說話間,一名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與她們擦肩而過。
少年揹著單肩包,潔白的襯衫配一條黑色的長褲,勾勒出了他修長的身材和勁瘦的腰身。他的面板很白,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表情冷淡,帶著矜驕的欲色。
好幾個女孩忍不住回頭來看他。
在京藝大,並不缺乏帥哥,可這少年長得不僅僅是好看,他身上有種讓人難民忽視的氣質。
就連席佳妮都忍不住視線在他身上流連,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
賀燼順利地找到了舞蹈教室。
此時,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光了,陽光透過窗欞斜灑進來,罩在桑栩身上。
女孩正趴在墊子上做平板支撐,汗珠順著她的臉頰一顆顆滴落,在斜陽裡泛著晶瑩的光芒。
賀燼斜倚在門檻上,抱著雙手,遠遠地看著她。
女孩穿著一件灰白相間的彈性運動衣,衣服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頭髮有些散,胡亂抓起的丸子頭,有幾縷呆毛立著,看起來莫名的可愛,也很性.....感。
令賀燼不自覺地想起她靠近他時帶來的柔軟感,只要想一想,身體便會有異樣。
賀燼暗罵了一聲“禽獸”,然後,踱著懶散的步子,走到桑栩面前,蹲了下來。
桑栩猛然看到眼前有一雙熟悉的蹬亮的皮鞋,下意識地抬頭,在看到賀燼的那一剎那,她差一點就破防。
還好,她撐住了,一直堅持到最大的限度,她才全身一軟,癱在了瑜伽墊上。
她趴在墊子上,像條鹹魚,喘息著問道:“你怎麼會來京城?”
按理,此時他已經到了廈大。
賀燼不自覺地勾起了唇,掏出紙巾,替她擦拭額間的汗,“想你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