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野聞言，靜默了片刻，遂揚起手把自己手邊裝著宵夜的瓷碗掃落到地上，
”啪“地一聲，精美的瓷碗被摔得四分五裂，變成了碎片。
眉姨娘嚇得一激靈，趕緊”撲通“一聲跪在了韓野跟前，低著頭，完全
不敢作聲。
韓野厲聲道：”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真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這
麼多年，你竟一點長進都沒有，只會學著那些長舌婦回來搬弄是非。眾
心成城，眾口鑠金，難道你不知道流言蜚語也能害死人嗎？下次再讓我
聽到這種話，你就自請到城外秀月庵帶髮修行，常伴青燈古佛去吧，免
得留在府裡禍害別人。”
眉姨娘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簌簌發抖，大聲求饒道：“老爺，你就
饒了我這一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韓野不語，閉上了眼睛，半晌，又睜開，盯著還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眉
姨娘，語氣中略帶了些疲乏，道：”從明天起，你就到佛堂去陪老夫人
修行，每天早晚唸咒，消除業障，積累福報；每天還要抄寫《金剛經》
六個時辰，無故不能停。我會派人看著你的，不要妄想偷工減料，試圖
矇混過關。“
眉姨娘聽到自己還可以留在府中，心裡頓時安心了不少，不過想到自己
每天都要去抄經唸佛也實在是太幸苦了，遂期期艾艾地問道：”老爺，
那，那我要抄經唸佛到什麼時候啊？“
韓野嗤笑一聲，譏諷道：“怎麼回事？這還沒開始呢，你就想著要結束
了？果真是這幾年你養尊處優慣了，吃不得苦了。什麼時候你能管住自
己的舌頭，不再無故毀人清白，就可以出來了。”
眉姨娘聽完面如土灰，心裡慼慼然，看來她被罰修行的日子是短不了了，
至少目前完全看不到頭。
清晨的太陽柔和地照射著整個月季園，輕風拂過，月季花枝葉不時搖曳
著，反射出點點金光，嬌豔欲滴的花朵上滾動著一顆顆露珠，晶瑩欲滴。
小鳥在嘰嘰喳喳地歡唱，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林六月和韓希兩個正站在房子的屋簷下，頗有興致地逗籠子裡的鳥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