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將軍!弟兄們跑了三天了,沒怎麼休息,勞煩竇將軍,給將士們口水喝!在飲飲馬。”
“竇峰,你速去安頓好楊將軍部隊將士,準備飯菜,供其休息!”竇文韜吩咐一旁副將,自己帶著楊立來到了將軍帳中!不一會,將軍帳中上來了酒菜,竇文韜便請楊立,先吃些飯,在做商議!
“楊將軍,軍中無細糧,你將就一口!”
“竇將軍何出此言,你我都是行伍之人,怎得還對飯菜有奢求,吃飽喝足便是了!”於是楊立便頭也不抬的吃了起來!這一路是在是辛苦,趕的太急,以至於連睡覺的時間都少有,可以說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來!一刻鐘後,楊立吃飽喝足,便與竇文韜商量起了正事!
“恕楊某冒昧,此次急忙前來,實在是萬不得已,如今燕州已經到了迫在眉睫之時,大晉軍隊已經逼迫到了臨渝了,假以時日便要攻破臨渝,直逼奉城,所以我才來向竇將軍請求出兵相助!”楊立說完便單膝下跪,拱手抱拳,請求竇文韜。
竇文韜急忙將楊立扶起,向楊立問道:“楊將軍,是盧丞相派你來的嗎?”
“竇將軍,此事全憑楊某一念之間,無任何人指使,更何況盧丞相已經答應你,不會讓你參與到燕軍與晉軍的交戰之中,但我作為燕軍將領,不能看著我們就這麼被大晉擊垮,不能看著燕州百姓在過上之前二人相食的悲慘生活,燕州義軍絕對不能亡!所以我才斗膽向竇將軍請求援手。”
竇文韜聽聞楊立之言,沉默不語。他也十分難以抉擇,究竟要不要出兵助燕軍,這出了兵,那便是要昭告天下自己已經反了,不再是大晉的邊軍將領了!要是不出兵,那豈不是要落得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何況殷臺大營一直受燕軍資助,一口回絕也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一旁的另一員副將陳瓊見竇文韜面露愁容、一籌莫展,便來到其身旁,與他商量。
“將軍,陳某知道將軍你的難處,所以我有一個建議,可做兩全之舉!”
“哦?此話怎講!”
“陳某認為,將軍你如今雖是晉將,卻被剝奪了晉軍俸祿,而是燕軍一直在資助我等,如此看來,大晉已經將我等與燕軍認作一夥了,所以我等一定要出兵助燕!至於怎麼助,才能不被扣上不義之名,那便是用‘借兵’來代替出兵。將軍你講營中將士,撥出一部分換上燕軍的鎧甲,作為燕兵援軍馳援前線,不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嗎?誰又知道是你出兵了呢?”
“好!此計甚好!”竇文韜聽聞陳瓊之言,眉頭舒展開來,對著楊立問道:“楊將軍準備從我這要多少兵馬?”
楊立聽聞竇文韜答應出兵援助,心中自然大喜過望,施禮回答道:“一萬兵馬可否!”
“楊將軍啊!我這殷臺大營一共才三萬邊軍,給你三成,這恐怕是不行了,不過我可以借給你五千騎兵!咱們提前說好,這五千騎是借的,有三點要害必須提前說好:一、要悉數換成你們燕軍的鎧甲。二、不可與任何人說是我借的兵。三、借完要換回來啊!楊兄,一個人都不能少,少的就戰後從你燕軍騎兵湊齊。如此約法三章,楊將軍絕對如何啊?”
楊立思索了一番,便立即點頭答應:“五千就五千,全依竇將軍所言!你我可畫押為證!”
“好!楊將軍果然為人豪爽、一諾千金!去給我取筆墨來,我要與楊將軍立書畫押!”竇文韜大手一揮,吩咐說道。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便拿了上來,二人各自修書,簽上性命,按上鑄印,這一份借兵書便修成了。
楊立也不敢耽擱,立馬就要求竇文韜為其點兵,準備出發。而竇文韜卻說,“楊將軍如此奔波,不如還是帶著將士在我這大營中休息一日,自出發如何?也好給我整兵時間哈!”
楊立磨不過竇文韜請求,便答應明日一早出發,楊立雖然休息了一夜,但卻難以入眠,她更擔心的是前線能否守得住,等他帶援軍趕回去。
第二日清晨,楊立與白馬騎、五千邊軍一其出發,竇文韜還派遣了兩名牙門將管理部隊,於楊立等人一同前往。最快三日後便可到臨渝。
再說這邊大晉營中,已經準備好了大舉出兵攻營。林牧之與彭關封佈置好戰術安排,他二人在中軍督戰,由李賁做前軍指揮官,隨軍先鋒三人,兩人為林牧之軍中,一人為彭關封手下,狄通帶來一千騎兵分兵擾敵,衝擊敵軍方陣,秦輝,帶領步兵營;趙映,帶領步弓兵營,曹良師守大營以防偷襲,其餘將領各司其職,向燕軍發起衝鋒號角,浩浩蕩蕩的殺來。黃老將軍因為受傷便沒有出陣,卻也站在中軍觀望著戰局走勢。
這邊燕軍也不含糊,魯衍與丹陽子反覆推敲,在大營前擺了一個三才殺陣!所謂三才殺陣,便是有天、地、人三才融合,相互貫通,首尾相連組成的新型針法,天才由鋒失槍騎陣組成,位列排頭;地才由鶴翼弓弩手組成,遠端壓制;人才居中間,由方圓步戰隊組成,攻守兼備;兩側另有一對騎兵打游擊。郭鈞、衛展、貫玉、丁堯、李猛、賴大龍、褚喆,紛紛身披鎧甲,手持兵刃,策馬而出,站在中局督陣的魯衍、丹陽子身邊分別站著受傷的魏巒,與不會騎馬的鹿勇嚴,眾人皆面容沉重,眉頭緊皺。此戰可以說是決定燕軍生死的一戰,所以眾人都打氣十分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戰場之上,可謂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稍有閃失便要出人命的,所以古人才說兵者,不祥之器也!
雙方已經擺好架勢,兩陣開始擂起戰鼓,為己方將士加油助威!大晉軍兵器精良,訓練有素,林牧之的部隊便以勇猛著稱,而彭關封的部隊十分有素。李賁揮起戰旗,傳令官傳送訊號,只見大晉軍隊上萬人開始發起衝鋒,大地被馬踢踐踏之下,震顫不已,喊起衝鋒號的將士們,如餓虎撲食般殺向對面的敵軍,背後無數的箭矢也如流星雨一般,射到燕軍的上空上。
燕軍不敢怠慢,迅速組織盾牌手佈陣,抵禦第一波箭雨來襲,燕軍的弓失數量遠遠少於晉軍,所以要等到敵軍主力殺來,在射程內在讓弓弩手出擊,這樣才能讓好鋼用到刀刃上。燕軍這邊為守勢,裡外三層守的死死的,如一塊大鍋蓋一般口在這沙場之上。而晉軍則如虎狼一般,封狂撕咬這燕軍的防線,戰場之上,短兵相接,殺生不斷,哀嚎遍野,整個戰場猶如煉獄一般,天地都為之動容。燕軍這便將領們,直接殺入敵軍,身居高頭大馬之上,奮力的揮舞著手中利器,不是雜碎了敵人的腦袋,便是砍斷了士卒的臂膀,其中尤其以李猛最為駭人,手中託天叉不知刺穿了多少敵軍的喉嚨,就連他披頭散髮的頭髮都沾滿了鮮血,兇悍的面龐猶如餓鬼在世,殺的血紅的雙眼,嚇得敵軍猶如立群的小雞,落荒而逃。狄通見李猛殺的起行,便來到其身前將其托住,免得讓他為非作歹,傷了自家軍隊士氣。
狄通八寶黃龍槍一出,五、六個回合便殺的李猛大敗而逃,這狄通不愧是大晉驍將,單憑武力,這燕軍也就郭鈞、褚喆能與其比試比試,但這畢竟是混戰戰場,哪裡給你機會挑人打,只能是能殺一個就賺一個。半個時辰後,燕軍穩固的陣形也開始有地方被撕開,晉軍見有成效,便二次擂鼓,激發戰士們的鬥志,發起第二輪衝鋒。此時燕軍的弓弩手開始阻擊敵軍,那天空之上,流失紛飛,無處躲避,不少敵軍都被射的人仰馬翻,慘烈至極。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兩軍將士們用自己的肉身之軀,與堅韌的意志,為自己所捍衛的軍隊拋頭顱、灑熱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地,戰場上的殘肢斷臂與累累屍體,無人在乎,雙方皆靠著一股狠勁,就這麼彼此之間廝殺下去。漸漸的,燕軍便落入了下風,這讓晉軍虎狼之師更為瘋狂,猛烈的撕咬著燕軍的防線。過了一個時辰,燕軍守軍已經損失過半,而敵軍傷亡不過五千,主要原因還是在於裝備、與士氣的差別。魯衍聽著下方戰場的殘狀,讓他不忍直視,但他知道,此戰絕不可退兵,能拖一時拖一時,就算耗到只有一兵一卒,也不能丟了馬首山大營。
就在此時,遠處一隻裝備精良的騎兵部隊,踩著濃煙滾滾向戰場之上衝來,如一把利刃一般頃刻之間便講晉軍的戰場分割開來,讓燕軍有了反撲的機會,這隻部隊正是從殷臺趕來的楊立!
楊立高舉手中皓月流星鏜,腳踹百里煙雲駒,一身白袍隨風輕起,如天上神將下凡一般,只見其振臂高呼:“悍王白馬騎,隨我衝殺!”只見身後數千人的騎兵部隊,風捲殘雲一般殺的敵軍處處敗逃。李賁見事不妙,急忙讓附近的將領托住楊立,片刻之後,一員手提大斧的晉軍將領趕來阻擋楊立,這讓便是晉軍的先鋒官之一,此人一斧便至,砍向楊立脖子,楊立感覺背後發涼,往下一索,雖然躲開了大斧砍頭,卻沒躲過頭髮被削,只見楊立一頭長髮所扎的髻子,被其看斷,秀髮散落一地。楊立一瞧,瞬時大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這賊人竟將我頭髮砍去,這與看我頭顱何異!受死吧!” 楊立怒上心頭,流星鏜攥緊,便催馬殺向持斧將,兩人遙相沖鋒,互不相讓,一個回合,只聽一聲慘叫,那持斧將便跌落馬下,身上被戳出一個大洞來,鮮血如注,散落一地。白馬騎們看到楊立斬了敵首,便提振士氣,奮力歡呼,向敵軍殺去。
還沒等楊立高興太早,就有有兩名先鋒郎向其殺來,一人持長槊,一人持大刀,二人開始合擊楊立,楊立返到輕鬆招架,這二人武藝也是稀鬆平常之輩,沒走過十個回合,大刀將便被楊立挑死,另一人見情況不妙,急忙逃走,楊立見那人已經跑出十幾丈遠,便口中吹起哨響,就近的白馬騎一聽到哨聲,便從背後掏出平削弩,熟人連射那持槊將,只見那人頃刻之間別被射成了篩子,一命嗚呼了!
李賁見這白馬騎如此難對付,為首之將有勇猛異常,便急忙示意林牧之鳴金收兵,林牧之與彭關封商量一番,此戰大大的殺了燕軍銳氣,也不算虧,如果沒有這隻部隊神兵天降,今日便可將馬首山攻下,但如今還是要避免損失,先鳴金收兵,來日再戰吧!
晉軍鳴金後,大股部隊往大營撤回,燕軍見敵軍撤軍了,自己方也開始有條不紊的組織搶救傷員,返回大營,楊立也不在追擊,帶著援軍部隊返回了營中。至此,此戰便算告了一段落,總體算下來,燕軍損失有一萬三千多人,而大晉軍僅僅損失了七千左右,這場戰鬥以晉軍大勝為結局,留在戰場之上的,便只有一地的血跡,與久久不散的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