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裡以前還不是森林。
譚晨深入一公里以後,四周隱約還能看得出一百年前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有不少被植物包裹住的建築物還保留了牆壁主體,一些百年前才有型號的飛行器也被苔蘚類植物覆蓋,只留出一些尖銳部分,鏽跡斑斑,向譚晨訴說著它的經歷。
深入以後,地面已經不在平整,凸起的樹根像減速帶一樣時不時冒出,龐大的機甲反而成了累贅。
但是譚晨不敢輕易放棄機甲,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放棄自己熟悉的東西是愚蠢的,只有緊握武器他才能自保,才有可能救下曾易。
譚晨控制著機甲放緩速度,看路的同時,時刻觀察周圍的環境。
比如現在,譚晨面前就出現一架只剩半副軀體飛行器,裡面的座椅還清晰可見,甚至裡面還有一個女式揹包,損壞的拉鍊裡面隱約可見一些被損壞的化妝品,而可飛行棋外部的鋼鐵機翼已經不知去向。
周圍長滿了他不熟悉的植被,綠油油的,樹根處還冒出幾朵色彩豔麗的異形蘑菇,它有兩層樓那麼高,正好到機甲的胸口位置。
像一把巨傘一樣撐在樹木之間,傘下的孢子一碰就是一把,不小心蹭到就會粘在身上洗都洗不掉,除非它再次長成蘑菇,才能被移植到土壤裡。
聽王旭說以前上課的時候就有人不信非要去試,結果差點割掉一層皮才將孢子清理乾淨。
譚晨當時問這人該不會就是他自己吧,王旭心虛的不承認。
就這東西沾到機甲上,也只能等它變成蘑菇,但是這個過程機甲的材質會被改變,會腐爛,會腐朽,只是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
譚晨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蘑菇,儘量不讓孢子粘在身上。
越過一段粗壯的樹根時,一眼鎖定了地面上的血跡,然後順著血跡一路深入,兩公里,五公里,終於在天亮前,在一間廢舊建築裡找到了他們。
臭鼬鼠可能也沒想到,它跑那麼快,還有人能追上來,看到譚晨的那一瞬,仇恨刺激著它紅了眼,渾身毛髮炸起,尾巴高豎,對著譚晨呲牙尖嘯著警告。
而曾易此時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胸口被咬破了皮肉,血肉模糊,好在沒被直接掏出內臟來吃,還有的救。
“區區二級,也敢跑到市區傷人。”
機甲抬手一甩,手中的刀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將臭鼬鼠逼退,擦著頭皮釘在了牆上。
臭鼬鼠疼的呲牙,身上泛起紅色的光芒,驟然後退,轉身翹起尾巴,譚晨知道它接下來要幹什麼,一個極限瞬移越過曾易,抽出另一把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向臭鼬鼠,角度刁鑽臭鼬鼠沒能躲過,被一刀刺破了心臟,一擊斃命。
速度快到它來不及釋放臭屁就死了。
二級臭鼬鼠,等級不高,速度奇快無比,沒有速度型機甲想要追上它,簡直不可能。
還好還好,幸好芝蘭玉樹的速度不是一般機甲能比的,就是吃能量有點兇,這麼一會,能源盒已經面臨枯竭了。
解決了臭鼬鼠,譚晨立馬跳下機甲,拿出緊急治療儀對曾易進行治療,胸口的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可大腿卻……
他還是晚了一步,曾易的腿沒了。
目前是沒東西,不然他還能做個簡易的假肢給他裝上,勉強能用。
等待曾易醒過來的時間,譚晨將周圍的環境檢查了一遍,排除了臭鼬鼠以外的異變動物靠近的可能。
同時將臭鼬鼠的屍體處理了,否則血腥味會引來別的大型動物靠近,以他們現在的陣容想全身而退不可能,儘快處理了才是王道。
譚晨處理完之後,曾易動動眼皮子醒了。
望著頭頂綠油油的植株,以為自己到了天堂,控制不住的想大哭。
譚晨眼疾手快,一掌拍暈了他,這個時候可不是哭的時候,萬一引來什麼東西他們加起來也不夠塞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