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經過戰火洗禮的刀,殺過人,見過血亦殺過獸。
譚晨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奇形怪狀又躍躍欲試的東西,麻溜的跑到橋洞裡,輕手輕腳的蹲在一米遠的位置等著這人醒來。
他倒是想自己跑,可是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怪物,再看看自己細胳膊細腿的,怎麼都覺得自己不可能跑的過它們。
再看怪物對這人的警惕,就知道這是一個巨粗的大腿,不想輕易嗝屁還是苟著比較安全。
譚晨等啊等啊,一夜沒睡的他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犯困,就感覺眼前一陣迷糊,緊接著就聽見不遠處的怪物慘烈又憤怒的吼叫聲。
以及陣陣槍聲和刀劈西瓜的聲響。
譚晨一下子精神了。
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對面,結果那裡還有什麼人,起身往外跑了幾步,就看見一個身影雙手提刀,渾身浴血,如殺神一般站在怪物的屍堆上。
有的破破爛爛,有的死不瞑目吐著嚐嚐的舌頭,不甘心的瞪著唯一的一隻眼睛。
河床上流淌著綠油油的液體,踩在上面黏糊糊的,譚晨不幸的踩了一腳,整個腳都陷進去了。
那股粘稠的,溫熱的觸感讓他想到了一種名為翔的東西。
胃裡翻江倒海,一陣噁心。
譚晨揮揮手,趕走胡亂飄忽的思想,定睛看過,最後一隻怪物也成了他的刀下鬼。
他似乎很嫌棄刀上的液體,找了一隻毛茸茸的怪物屍體在上面擦了擦,直到刀身上乾淨了,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這才看清他的臉,是診所見到過那個半個身體都是機器的傷疤英雄。
額頭一顆泛著橙色光暈的三角形,宣誓著他的實力。
星耀三級。
路過譚晨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揹著刀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譚晨愣了愣,看了眼怪物屍堆,又看了眼頭也不回的大腿,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只能先稱呼他為傷疤英雄了。
不愧是英雄,那麼多的怪物殺起來跟切菜似的,這讓譚晨不由的生出一種莫須有的自信,彷彿他拿刀上他也可以殺死幾隻怪物。
就是這種盲目的自信,日後狠狠的吃了一虧。
先不說這個,就說說傷疤英雄,從他散發出來了氣勢威亞隱隱有突破八級星武者,即將成為九級星武的強者。
而自己還是為破殼的生瓜蛋子。
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走出河床,遠離了浦江大橋。
親眼目睹傷疤英雄如殺神附體般,在怪物堆裡殺的七進七出,而他們也一直都在城市邊緣徘徊著,遇到怪物就是一頓亂殺。
譚晨崇拜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英雄的後背,自然也沒注意到一隻四腳爬蟲,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他。
英雄忽然轉頭對著他的方向舉槍,“低頭。”
譚晨不疑有他迅速彎腰雙手抱頭蹲下,砰的一槍響,身後一股熱流噴灑在他後背,部分液體流進衣領,溫熱黏糊還有點刺鼻的腥臭讓他險些暈厥。
這實在是太臭了。
它們是吃屎長大的嗎?
譚晨嫌棄的從咯吱窩裡回頭,受傷的四腳爬蟲,退至十米遠的地方對著英雄呲咧嘴的警告,英雄理都沒理它,抬槍射擊直接爆頭。
酷啊!
譚晨眼神中的崇拜更加熱烈,要不是場合不對他能立馬跪下喊師傅了。
與此同時,餘光瞥見英雄身後的怪物們集結在一起,有的高高躍起,其中一隻三米高的章魚怪,以手為繩兩兩一組擰成麻花,以利劍的速度直衝英雄後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