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碰到任何傷情他都能從善如流處理的不留痕跡,時間久了,他也能被人稱一聲譚醫師。
嗯,我一點也不驕傲,真的。
診所有了譚晨的加入,治療速度都快了,熊安妮也不用每天都累死累活。
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習慣了,受傷指數每天都在增加的,如果哪天突然暴增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偏偏今天,診所裡一個人也沒有,甚至燈都沒開,從外面看漆黑一片。
一身洗滌液味道的譚晨滿心疑惑的推開診所的門。
黑暗中只有服務檯散發著微弱的綠色光芒,平時人滿為患的大廳此時空無一人,候診區的長椅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窗戶也黑洞洞的似乎沒了玻璃。
走近一看就見一個人低著頭,無精打采的盯著螢幕上的各項記錄,瞳孔反光看不出任何情緒。
看打扮是熊安妮沒錯了。
“安妮?”
那人無動於衷。
不理我?
難道是因為我回來的太晚生氣了?
怨不得譚晨這麼想,自從他白天要去修理店學習後,熊安妮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脾氣,摸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揍他一頓。
何時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動,這不符合常理。
譚晨此時全部注意力都在熊安妮身上,並沒注意到診所早已變了樣,面前的人也不是他以為的“熊安妮”。
四下無人,趁此機會譚晨悄咪咪的靠近服務檯,突然出聲。
“熊安妮你幹嘛呢?”
木著臉的熊安妮抬頭,一張臉突然裂開個大口子,澡盆大的嘴外翻著,口腔裡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牙齒,一眼看去喉嚨眼裡都是利齒。
垂下的袖子裡伸出長滿吸盤的觸手,甩過來的時候上面還粘著病歷本,譚晨下意識低頭一躲沒讓她得逞。
看著面前瘮人的怪物,一時間不知道是擔心熊安妮還是擔心自己的小命。
打架他是真的不行。
“你回來了。”
怪物學著人在說話,只是聲音有些嘶啞難聽,與熊安妮沒有任何關係。
若不是突變的的臉,和滿是吸盤的觸手,他也只當熊安妮是太累了,不舒服。
但現實明顯不是這樣。
“熊安妮”見打不到他,身體前傾上半身直接伸出了服務檯,僅存的人身退化,一大坨黏黏軟軟的綠色東西蠕動著爬出服務檯,所過之處留下一地淺綠色的液體,帶著微弱的腐蝕性。
拖著觸手來到診所中央,尾巴還在服務檯上,呲呲呲的冒著氣。
真是好大一坨綠史萊姆章魚多齒怪啊,見到“熊安妮”真身的譚晨生出一個想法,想挼。
咕嘰咕嘰
只是看到它身下被腐蝕掉的服務檯,瞬間打消這個念頭。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一人一坨面對面互相打量試探,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呲——
綠色的液體緩緩從它身下流出,地板不堪重負,堅持了三秒化作一灘黑乎乎的液體,類似瀝青。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灼燒味,讓譚晨有些不習慣,更沒辦法習慣這突然安靜下來的診所。
黑漆漆的走廊像只張著巨口的怪獸,淅淅索索的聲音,時有時無,這讓他想到了蜇人的毒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