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嗡嗡作響,回到木也手中。
齊靳仿若困獸,一手按著傷口,狠狠瞪著木也,注意力卻放在拂衣身上。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抓住,否則他這一身修為就保不住了。
拂衣站在一旁,被木也的劍氣吸引住了。爹爹的劍氣,帶著殺伐四方的磅礴,而木也的劍氣更多的是無邊的黑暗和寒意,同樣是殺氣,卻帶給人不同的感覺,這就是每個人感悟不同,所得到的劍氣也不同嗎?
半空的神劍,被木也賦予的劍氣啟用,彷彿黑夜的王者帶著傲然劃破長空。火獅被劈成兩半,最後一聲獅吼消失,變成散落的火星掉在地上,更多的枯草被點燃。
火星散落腳邊,拂衣回過神來,不等她躲閃,一陣寒意從心底迸出直衝大腦,拂衣抬頭,就見齊靳再次放出來的火獅朝她飛撲而來。
她想躲,全身卻被束縛住,一動不能動。眼睜睜看著火獅張牙舞爪就要將她抓去。
就在這時,後背突然一股大力吸著她向後倒去。不遠處的木也飛撲過來擋住齊靳的殺招。
齊靳並不是真殺拂衣,他只是為自己逃跑爭取一些時間。見木也去救拂衣,他收了火獅轉身就跑。
木也顧不得齊靳,忙著將圍在拂衣四周燃燒的枯草撲滅,面上惱怒不已。
“你是豬嗎?豬都比你聰明,被人施了束身術,自己卻一無所知,還有比你更笨的嗎?”
拂衣任他責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一直在強撐,此時後揹著地,後面的傷彷彿有上萬只螞蟻在噬啃,疼得她虛汗直流。
“剛剛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賴著不起……”
木也突然頓住,他原本伸手去扶拂衣,想著她兩隻手臂上全是咬得稀爛的傷口,便故意避開去扶她的後背。
手剛落上,便感覺黏黏達達一片稀爛,靠著他手掌的身子猛然抖了一抖。
“嘶——”拂衣疼得出聲,火光映著她白得如鬼的臉,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隨著拂衣坐起,木也終於看清拂衣背上的傷,她原本瘦弱的背上就沒多少肉,如今只見血肉模糊中點點白骨。
木也的臉色瞬間陰沉染滿戾色。他一抬手,暗夜神劍突然從他體內飛出,眨眼便消失在夜色裡。
木也拿出傷藥。
“有些疼,你忍著點。”
說著,他將傷藥撒在拂衣慘不忍睹的後背。拂衣微微顫抖,死咬著嘴唇卻再沒發出一聲。
就在這時,黑夜裡傳來幾聲慘叫,然後便再沒聲息了。
木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沉鬱。
“他跑了。”
拂衣一直靜默待身上的眩暈漸漸過去,才勉強擠出一絲笑。
“能留住一命不死,已經是萬幸了,師兄說呢?”
木也看著她,心中彷彿煮了一鍋水,咕嘟咕嘟翻騰,她全身的傷就算是他也難忍,可她卻還能談笑自如。
他不覺就失了言語,不知該不該繼續安慰她。
“師兄,你在可憐我嗎?”拂衣笑得越發燦爛。
“沒有。”木也急忙低下頭,冷聲冷氣道:“身為修士,實力低下就該有隨時被欺負的覺悟。”
“嗯,難得師兄沒有用蠢驢或笨豬來形容我。”
“哼,伶牙俐齒看來不需要我背,自己走吧。”
木也雖然這樣說,最終還是將拂衣背了起來。
“這裡暫時不能住了,不如先帶你去掌門那裡看他怎麼安排吧。”
拂衣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