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那日清晨,亦舒離開藥殿的時候,差點撞了拂衣師妹,出門沒多遠,忽然想起師父剛賜的靜心決忘在煉丹房了,亦舒回去取的時候,剛好看到九兒師妹站在長廊上,吩咐拂衣師妹半個時辰後去找她。”
若是平日遇上這樣的事,亦舒根本不會注意到,主要是因為李九兒在與拂衣說話的時候,語氣倨傲,態度十分惡劣,這才引起亦舒的關注。
“你胡說!”李九兒頓時失態的尖叫起來,“你若真看到,為何當時不說,現在才說出來?”
亦舒淡淡看了她一眼。
“因為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要陷害拂衣師妹,以為你是要給她派任務。”
亦舒平日醉心於修煉和煉藥,向來倦怠人情往來,更不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他的話很有信服力。再說,李九兒失態的模樣,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這麼說是九兒師姐說謊了?”有人竊竊私語。
“應該是吧,聽說九兒師姐已經不止一次找拂衣師妹的麻煩了。”
更多人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忘了,李九兒可是李執事的心肝寶貝,得罪了李執事,可分不到好丹藥。
李九兒頓時煞白了臉,搖搖欲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掌門再沒看李九兒,只是冷冷瞪了李執事一眼,然後看向齊靳。
“齊靳,你可聽到了?這樣的瑣事原本何須我來操心,不問緣由便隨意處罰弟子,這便是你的處事風格嗎?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其他長老且隨我一起去議事。”
說罷,也不等齊靳答應,掌門就轉身離去了。
齊靳又羞又怒,滿臉通紅,看著拂衣的視線彷彿要將她撕成碎片,可礙於其他弟子在場,他生生將滿腔翻滾的怒火壓了下去,待掌門走遠他也拂袖怒衝衝離去。
拂衣看著齊靳的背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沒有緩和的可能,想到入閣到現在,齊靳從未傳授過她一招半式,連基本的指點也從未有過一句,心中不由澀澀的。
為什麼越努力,師父越討厭她呢?
景馨一臉鬱悶。
“拂衣,那你這背上的傷豈不是白捱了,掌門偏心,都不為你做主!”
亦舒原本已經轉身準備離去,聞言轉頭瞟了景馨一眼。
“打她的是齊靳師叔,你是要掌門替她做主打齊靳師叔一頓,好給拂衣安上不孝師長的罪名?”
景馨語塞卻又心中不甘。
“你若是早早站出來替拂衣澄清,她哪裡用得著被打得這麼慘。”她氣鼓鼓瞪著亦舒。
亦舒無語望天,不講道理的女人真可怕。
拂衣忙拉了拉景馨。
“多謝亦舒師兄今日替拂衣澄清真相。”說著朝他施了一禮。
“藥王說的藥師原來是你。”亦舒一臉意味深長,難怪他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藥王描述的人。
拂衣有些意外,藥王當時專注煉藥,怎麼會注意到她?
“亦舒,走不走啊!”
不遠處,浩然漫不經心等在一旁,他的視線偶爾從拂衣身上掃過,這女孩子安安靜靜不聲不響,所到之處卻無一不是雞飛狗跳,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
亦舒朝拂衣點點頭,轉身離去。
隨著掌門與各長老離去,聚在場邊的弟子也紛紛散去,拂衣看著晨光漸漸走遠的身影,她剛剛很想上前去將白玉清露膏還給他,可想想自己不過救了木也師兄就招來這麼多仇恨,若她真當眾上前與晨光師兄攀談,閣中這麼多女孩子的口水估計真得將她淹死。
“拂衣,你背上的傷可有事,要不我幫你檢視一下?”景馨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