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也放在肩膀上的五指隔著衣服刺入拂衣的肉裡,疼得她直吸冷氣,她能感覺到,少年猶如那被逼到極致的困獸,已經處在發狂的邊緣。
少女也感覺到了危險,原本準備再次貼上來,最終被他駭人的氣勢嚇住退了回去,表情變得惱羞成怒。
“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故作清高!還是你就好這又髒又青澀的挫貨?”她眼波一轉看向拂衣。
“我讓你滾!”
木也一字一頓,拂衣能感覺出來,他說話已經十分費力,像是在極力忍著什麼?他似乎忍得很是辛苦,連抓著她肩膀的手指,都開始微微顫抖。
饒是如此,依然能聽出他惡狠狠的聲音。
那少女咬牙,狠狠瞪著拂衣,他和她捱得很近,他整個人幾乎貼在了她身上。不是說他有潔癖嗎?不是說他輕易不許別人近身嗎?
少女突然就怒紅了臉。
“你寧願找這麼個貨色,也不願碰我麼?好得很,我現在就將她一併帶走,讓你獨自死在這裡!”
拂衣覺得她應該要說句什麼,她明明什麼也沒幹,這女子話裡話外都在嘲諷她。可是她還在斟酌要說什麼,木也已經怒不可遏。
“要麼你立即消失,要麼……”他努力睜大眼睛,“等我好了,讓你身敗名裂,再也無法在這裡呆下去!”
少女一跺腳,恨恨道:“也罷,也罷,這玄靈閣除了你莫非就沒有其他人嗎?哼!”她下巴一揚,輕蔑的瞪了拂衣一眼,“只要你下得去口,否則半個時辰之後,你就等著七竅流血而亡吧!”
少女說完,轉身疾步去了。
拂衣迷迷糊糊聽得似是而非,不過有一點她是聽懂了,這少年果然要死了,雖然那少女並不討喜,可是比起生死又算什麼,他為何不讓她救一救。
“真是糊塗啊!”她忍不住低聲嘆氣。
木也本來就在強撐,剛剛那一番舌戰,幾乎耗光了他的力氣,他只覺燥熱難耐,全身血管像是要爆開來。
“喂,你不會要死了吧?”拂衣湊近他緊張的看了又看。
木也突然伸手,一掌將她臉拍開。
“作死嗎?湊這麼近幹嘛!”
“啊,你吐血了,是不是受了內傷,重不重啊?”
那少女明明能救他,他偏要將人家氣走,若真出了人命,可該如何是好?掌門會不會要她一命償一命?
木也看著再次湊近的臉,心神一蕩。
“你豬腦吃多了嗎?”
他怒喝,再次將她臉拍開,誰說他吐血了,他不過是下口咬得太重,舌頭出血過多而已!
拂衣捂著鼻子氣得直跳腳。
“你才豬腦吃多了,先是捂嘴巴,現在是拍鼻子,你自己待著吧,本姑娘走了!”
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這是求人幫忙應該有的態度嗎?
她將他推開,不顧他跌倒在地,剛轉身,腳腕就被緊緊抓住。木也本是要抓她褲子的,只是她的褲腳實在太短,而且還破得一條一條的,他眼花看不清。
她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奇葩?木也神情恍惚,實在沒精力想太多。
“幫我,送我去鏡水湖!”
那女人給他下的藥無解,他不想碰她,更不想傷及無辜,只能靠鏡水湖的靈氣逼出。
依拂衣從前的脾氣,是不會再管他的,只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她很能理解那種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時候,渴望有人救助的感覺。
雖然氣惱,但她還是上前扶起他。此時的木也,用盡力氣維持清醒以免獸性大發,所有的重量都落在拂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