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完全沒有半點改變,反倒是越來越亂了!”
“孫兄說得對,搞不好啊,就是那秦國公養寇自重,想挾持著江南之亂,脅迫朝廷……”
酒館之中,有書生肆意豪言,幾人舉杯暢飲,說著一句句讓不少食客嗤之以鼻的話,但限於幾位書生的功名在身,也都是不敢反駁,任其肆意豪言著。
在酒館三層閣樓,李修孤身而坐,一人獨酌獨飲,一句句豪言壯語,亦是清晰傳至這閣樓之中,一旁喬裝打扮的親衛士卒,儼然已是怒火沖天之模樣。
“將軍,您下個令,俺這就把那幾個王八犢子抓起來砍了,簡直是一派胡言,信口胡來!”
“行了,都冷靜點。”
李修滿不在意,端起一杯酒水一飲而盡,笑道:
“胡言亂語的人多了去了,還能都抓起來宰了?”
“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去,咱們,就當看一場大戲!”
說到這,李修抿了抿嘴唇,眼眸深處,亦是有一抹無奈之色,一閃而逝。
嚴格而言,他並沒有佈局什麼,不過是順著他們的心意而走。
他們想,那他乾脆就讓他們的想,更輕易做到。
僅此而已。
只不過,他們,似乎遠比自己預想中,要決然得多,也要急迫得多。
思緒流轉,李修似是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閣樓之外,酒館走廊之上,擦拭著圍欄的店小二。
隱藏得確實很好,東廠,縱使他未關注,似乎,也在悄然無息中,已經脫胎換骨。
可,再隱秘的監視,瞞得過他這些親衛,瞞得過錦衣衛,又哪裡能瞞得過他的感知。
顯然,一切的源頭,皆是在那深宮之中。
從一開始,便是一個致命存在的源頭。
他用盡一切手段,試圖讓她安心。
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會有千日防賊的!
他的存在,影響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若詛咒能夠殺人,他李修,恐怕早就下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
千日防賊,顯然擋不住,更何況,她,一直就未曾安心。
那無數恨不得自己立馬暴斃的人,只是稍稍顯露苗頭,就跟嗅到血腥味的蒼蠅,蜂擁而至。
挑撥,推動……
局勢,早已經,徹底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