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禹眉頭一動,嘴角略帶笑意,似自言自語般,道:“我幼時曾聽碧落私底下喚你青雲叔叔,那時還疑惑,若非不是方才見到你那天狗我倒也不能肯定此青雲便是彼青雲。”
青雲沒有回話,神色漠然。
那封禹合上扇子,又繼續道:“未曾想妖物竟也能在我天界來去自如。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自然是本帝的私事,你還是早些迴天界去吧。”青雲仍舊淡淡的。
“那碧落呢,她為何會用那禁術?”封禹似乎有些惱怒,語氣也冷淡起來。
“你既已知曉她用了那禁術便該知道封印鬆動的後果。”
“你是說碧落的天劫要來了?”封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那日轉輪王上天界後,他便隱隱猜出了端倪。後來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天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神仙,從他們口中,他才知道了那個禁術的存在。
後來他回到他的重華宮中便將自己關了起來。在動用了一個有違天和會擾亂天機的推算術後,他才從碧落混亂的命運支流中得到一絲啟示。
那絲啟示便是羅浮山。
後來的事情便簡單了,他隨意為自己找了個理由便下了凡界,來到了羅浮山。
至於那羅浮派,他上山前給玄清真人託了個夢,自稱自己為葛仙翁在天界新收的弟子。那玄清真人自然深信不疑,更將他奉為座上賓,將他知曉的關於杜若的訊息毫無遺漏的告知給了他,這其中便包括那一次的翼湖之行。
其實上次轉輪王說起那面具男子的時候,封禹就已經暗暗留意過了。在這六界神通大到可以直接洞破虛空的人物中,時常以面具示人的除了那妖帝青雲,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人了。
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那青雲竟和那散仙葉語是同一人。
這實在令人費解。那妖帝的神通竟已大到可以如入無人之境般的進出天宮了嗎?要知道那天宮除卻三足金烏與那中央黃龍外還有一方集上古大神之力造的一方禁制,即便是修煉萬年的妖物進了那禁制也會瞬間被碾殺,那青雲卻可以輕鬆躲過監察,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的天劫便在這幾日。”
那封禹沒有說話,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中間有太多他想不通的事情了。那廣成子是個正派的神仙,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師徒二人會與這青雲私交甚篤。
還有那碧落的法力他是知曉的。就算崆峒印在手,她也不是青雲的對手。可是她又是如何封印青雲十幾年的?
還有那禁術,碧落用那禁術的用意是什麼?
想到禁術,他的眉頭一皺。天劫降下,天界便能感知到了,屆時就算他再想隱瞞也無濟於事了。
“我想見見碧落。”封禹看了一眼杜若所在的方向。
“還不是時候。”
“若我偏要見呢?”封禹冷笑道,他並不知曉碧落與青雲的關係,但就是莫名的惱怒,這種惱怒不是來自於正邪對立。
青雲倒是淡定,他斜斜的看了封禹一眼,道:“你我終歸會有一場決戰,但不是今日,那九宮書我若不施法,你也進不去,但你若想僵持下去,我自當奉陪。”
那封禹聽他這般說,自然惱怒。但又不能立即發洩。這裡是人界,他不能隨意施法,若是因他二人的私仇鬥法傷及無辜,即便他爹是那天帝,他也依舊要受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