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法在大西天天竺國,大雷音寺。」
釋迦摩尼的聲音在邑下學宮迴盪不息,講臺之下一時寂靜無聲。
眾人不由露出驚異的目光。
沒想到,這位釋迦先前還被駁斥的無話可說,現在竟能侃侃而談。
甚至,言語之間,頗有深意,和先前大為不同。
難道,佛法當真精妙?
「西土,早已被陛下收復,如今人間一統,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還有什麼大西天?這天竺國又在何處?」
「據說,祁連山以西,還有一座極高無比的山脈,名為崑崙山。此山不該是人間所有,橫亙數萬裡,高萬丈,被西土之人稱為世間屋脊。」
「仙工造物尚未出現之前,我們商人幾乎無人去過那裡。仙工造物出現之後,大商又被人間仙域封鎖,直到大王打通了人間走廊,才有人乘著天機車,冒險穿過了貴霜,到了那裡。」
「哦?還有這種地方?莫非這天竺國,就在世界屋脊之上?」
「不,這崑崙山上人跡罕至,並未有什麼國。他們也是犧牲了十幾位道友,才勉強爬到了崑崙之巔,領略了這人間崑崙的風景。下了崑崙山之後,他們又被貴霜軍隊抓住,最後只有他一人逃了回來,寫下了一本西行記。」
「我所說的這些,都記載在這本西行記中。」
「這……還是沒說天竺國在何處啊?」
「西行記最後記載了此人在崑崙之巔的見聞。他說,站在崑崙山上遠眺西方,還有廣袤無邊的大地,有酷暑、沙漠、嚴寒和冰雪之地,這天竺國應該就在那裡。」
「什麼!貴霜的西面,竟然還有如此廣袤的土地……」
「是啊。不過人間崑崙險峻無邊,尤其是西面,幾乎都是萬丈懸崖。甚至,還有很多地方,地風水火肆虐,人在千里之外,看上一眼,就會爆體而亡。如果這世間還有什麼大西天天竺國,還有什麼大雷音寺,應該就在這極西之地。」
「嘶……此去取經如此危險,釋迦竟然不懼?」
「悟道者,不就該如此?」
「佛未入道藏,是不是道,還不知道。」
「天下無不道,不過是正道與邪道。」
……
靈山。
大雷音寺。
藥師如來依然回到了蓮花寶座之上,身前功德化龍池中的蓮花,翩然盛開數十株。
靈山之上的佛門氣運,轟然上漲了一分。
西方諸佛紛紛對視一眼,微微頷首,面帶微笑。
可見這取經人,不重要也重要。
說他不重要,因為他是個凡人,渡過劫難還要靠護經人。
說他重要,因為他是佛門的象徵,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佛子。
藥師如來看著腳下盛開的蓮花,臉上的佛光也綻放開來,他手捏蘭花,在大雷音寺之中顯化出邑下學宮的場景,開口說道:
「聖人,釋迦一族那位流落東土的王子,已經準備好西行取經了。」
「不知護經人,現在何處?」
須彌山,極樂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