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死後,人間仙域氣氛頓時一變。
諸天仙神的神識從九天十地探來,他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不對。
姜子牙身負謀之道,乃是天命封神之子。
哪怕他有萬世之身,身微命賤,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擊殺。
他身上怎麼可能沒有玉虛宮的法寶?
更何況他還有封神榜和打神鞭在身。
可現在……
那跌落在仙艦之上的蓑衣之中,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不僅如此。
姜子牙死了,玉虛宮的仙神,也都反應平澹,並沒有出手相救。
這裡面有問題。
子受站在仙道鉅艦甲板之上,看著腳下被吸食一空的姜子牙,表情平靜,好像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鳴鏑單于和金輪王子跪下之後,兩國大軍上空僅存的軍威煞氣,也想被一種無形之中的力量,直接打斷,變得極其稀薄。
不要說人間氣運,就算是帝辛身負的國運,也無法造成任何衝擊。
諸天仙神喃喃自語,道:
“子受竟然連人族大軍的軍運也能破除,當真匪夷所思。”
“是啊,數十萬大軍,軍運之強,就算一州之氣運,也能瞬間衝散,現在卻被子受三言兩句,彈指間灰飛煙滅。這才是他讓玉虛宮忌憚之處。”
“他對人族氣運的掌控,已經超出了貧道對氣運的瞭解。”
“貧道以為,人族氣運,不過是人心所向之處。縱觀帝辛每一次氣運之爭,最終都是人心之爭。”
“所言有理。但,什麼是人心?”
“這……”
“仙道之心是清心寡慾,人心就是七情六慾。”
“……吾等修仙,不沾染紅塵,誰懂人間情慾,誰懂什麼人心?”
“所以……一切都是空談。”
“天道坐視人間氣運凝聚,當真是養虎為患,現在想要將其吞噬……難了。”
五莊觀,鎮元子躺在人參果樹之下閉目養神,喃喃開口道:
“帝辛,豈只是懂得人心,這麼簡單。”
“他若只是洞悉了人間氣運,怎麼可能輕易讓龍吉公主歸附,又怎麼可能破開天道氣運,連天罰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分明是洞悉了一切的氣運之變化。”
“吾等修仙者,修行的是境界,他修行的卻是氣運。”
“不過,氣運乃是萬物所向之處,氣運雖強,卻也容易遭到反噬啊。”
“玉虛宮這次,以退為進,分明是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打算啊。”
鎮元子的聲音在萬壽山中響起,迴盪在五莊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