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秦全靠楊崢一人維繫,太子年幼,還未成長起來。
國中有大量羌胡匈奴鮮卑,士族門閥也並未完全消亡。
楊崢哪怕是咳嗽幾聲,秦國就會顫三下。
“臣愧對陛下。”孟觀一上來就雙膝跪地。
這一戰他打的的確有些拉胯,兩萬人防守華陰重鎮,依然被陳騫攻破。
“軍職、勳職全部降一等,你可心服?”
“臣領罪。”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陳騫戎馬一生,七萬大軍多是中軍精銳,一上來就玩命,孟觀打不贏也情有可原,再則,若陳騫被擋在華陰城下,沒有深入關中,也就不會被圍殲,或許現在又回到洛陽為司馬炎出謀劃策去了。
“臣建議不必在荊州投入過多的精力。”張特拱手道。
“哦?”楊崢聽說張特在關中這幾年,一直手不釋卷,還請了不少賢才充當幕僚,現在看來,早就不是當年的武夫了。
位置高了,眼光也就變了。
陳騫敗在他手上不是偶然。
張特拱手道:“我軍尚未興建水軍,即便興建,也不是吳軍對手,南下爭鋒,一旦不利,則是助戰鍾會氣焰。”
楊崢情不自禁的點頭。
襄陽是天下腹心沒有錯。
但這個腹心也在發生變化。
如今河東大戰之後,司馬家敢不敢留在洛陽還是兩說,再說南陽已經在自己手中,襄陽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陛下當集中精力先掃平河北,再定中原,然後挾北方之士,與蜀中大軍兩面夾擊,江東縱有河北天塹又能如何?”張特還是有些東西的。
也可能是幕僚幫他分析過。
衛瓘、龐青看張特的眼神也怪異起來。
似乎是想不到這個一向低調謹慎的驃騎將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張特本來就是元從系的魁首,身邊聚集一股勢力並不奇怪。
其實這也是楊崢願意看到的。
大家一起隨著大秦的成長而成長。
昔日呂蒙不過一武夫,後來勤能補拙、篤志力學,成為一代名將。
不過張特帶來的驚喜遠不止於此,“羊祜當年在大秦羈留四年,陛下待之甚厚,襄陽於我可有可無,於東吳卻生死攸關,羊祜既然不願降我,也必不會降吳,陛下何不暗中支援羊祜,以抗衡江東?數年之後,我大秦掃平中原,羊祜定然俯首稱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楊崢一拍大腿。
不費大秦一兵一卒,用羊祜消耗和牽制江東。
晉吳最近在鼓搗結盟,楊崢也可以先跟羊祜來個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