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孤身一人,卻雲澹風輕,“大將軍何事驚擾?”
司馬師上上下下打量夏侯玄,忽而展顏一笑,“問兄長府中火氣,弟擔憂兄長安危,故親自前來。”
“有勞了。”夏侯玄拱手,“若沒有其他事,大將軍早些回去休息,淮南大戰在即,大將軍必定操勞,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聲音溫和,讓在場的人都有如沐春風之感。
剛才的火急火燎全都一掃而空。
這樣溫潤如水之人,反而讓司馬師無可奈何。
即便還有很多可疑之處,此時的司馬師也開不了口,拱手還禮,“太常也要保重身體。”
兩人你來我往,彷佛真的情深意切。
司馬師領著騎兵回到府中,鍾會已在門前迎接。
“如此說來,夏侯泰初失蹤一個半時辰!”
一個半時辰能見很多人,能做很多事。
“他把長孫都送走了,莫非是想放手一搏?”司馬師冷笑道。
鍾會搖搖頭,“夏侯玄性如溫水,必不會決死相爭。”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相爭!”司馬師沉聲道。
曹魏有這個樑柱支撐,就始終不會倒下去。
而夏侯玄的聲望,對司馬師也是一種巨大威脅。
越是這麼與世無爭,便越能引起超野內外的敬仰。
鍾會端起一杯茶送到嘴邊,“要查到夏侯泰初這一個半時辰做了什麼,其實很簡單。”
“哦?”司馬師笑了。
“只需查出朝中哪幾位也不見了即可!”鍾會飲下一口茶水。
司馬師三千死士,監察整個洛陽有些難度,但監察一些重點人物卻是不難。
兩個時辰之後,有兩個人的名字被送了上了。
中書令李豐,以及光祿大夫張緝。
李豐的兒子李韜娶齊長公主,張緝的女兒剛被冊立為皇后。
兩人都是皇親國戚。
“看來皇帝等不及了。”司馬師將紙團揉碎。
東興之敗,讓很多人以為時機到來。
“大將軍不妨稍待片刻,會有更多的人跳出來,到時候一網打盡!”鍾會陰仄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