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存面前,再大的野性也會被馴化。
俘虜驚恐的目光在環首刀和肉粥間徘徊,然後又看看按在地上賊頭。
楊崢靜靜的看著他。
俘虜的目光幾度變換,肚子鼓隆隆叫著。
終於,他的眼神變得兇悍起來,接過了環首刀,走向賊頭。
賊頭們破口大罵,那名俘虜顫抖的舉起刀,揮下……
也許是餓的太久,揮刀無力,刀鋒卡在賊頭的脖頸上,賊頭髮出淒厲的慘叫,響徹山谷。
俘虜拔出刀,用盡所有力氣揮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鮮血濺了他一身,然後漸漸結成薄冰。
“好!”楊崢遞過溫熱的肉粥,他一口灌下。
喝完之後,半跪在楊崢面前,“小人這條賤命以後交給大人。”
羌胡匈奴鮮卑,以大人敬稱。
這人倒也聰明。
“你叫什麼名字?”
喝了肉粥,他眼神逐漸靈動起來,“灰狗。”
尋常羌人沒有名字,見什麼叫什麼。
有一就有二,其他俘虜紛紛爭搶。
二十多個人都不夠殺。
投名狀的效果比殺一儆百還要管用。
望著俘虜們飢餓的眼神,楊崢沒有心軟,讓他們餓了一夜。
而這二十多個始作俑者,成了楊崢最忠實的擁躉,替楊崢監管俘虜。
“灰狗,你們從哪裡來的?”楊崢喝了一碗肉粥,一股暖氣從腸胃間竄起。
“小人是西南面積石山的。”
西南面積石山是祁連山的延伸,也是一個頗為廣大的地域概念。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至今窺牧馬,不敢過臨洮。
歷史上著名的石堡城之戰就爆發在此。
而現在還是一片蠻荒的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