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起雙眼,銳利的目光掃視周圍,又在下一秒轉回來。
這個時間點的葉瑾不可能發現邪祟的藏身處,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念頭,只是專注於戰鬥,根本沒時間分神。
然而太歲餘孽受到致命傷後外來的邪祟能量湧動不會騙人。
穿梭於戰場,閻荊仔細感應被自己挑選出來的五人受傷時的反應,沒多久就找到了邪祟能量流動的方向。
戰場的東南位置。
暫時離開混戰的範圍內,閻荊保持著【洞虛】【重瞳】狀態,踩著滿地的碎石,追溯邪祟能量的流動,來到一堵早已被荒廢多年的土牆前。
風沙的剝蝕令這堵牆外部的泥灰早已脫落,顯出內裡的土磚輪廓,同樣的殘缺不堪。
圍繞著土牆走了一圈,閻荊眼中透出些許困惑。
在他的視野內,邪祟能量在這堵破敗的土牆邊徘徊不散。
足以證明證明那頭隱藏在暗處的邪祟應該就在這兒。
然而事實卻是不論他如何查探,土牆附近有的也只是邪祟能量,它們的源頭始終沒見分毫。
‘難道是因為葉瑾只是察覺到能量的流動,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所以呈現在他記憶中的也只有這部分內容?’
聯想到這種可能性,閻荊頗有些無奈的拍了下額頭。
好不容易找到關鍵所在,結果卻是這種情況,著實讓他難以接受。
嗵~嘭!
正當閻荊懊惱的時候,頭頂傳來的巨響令他驚醒。
腦海中更是閃過一抹靈光。
如果這頭隱藏起來的邪祟為了逃生或者說實行下一步的計劃,願意消耗自身能量去修復太歲組織核心成員的傷勢。
那麼太歲組織的首領只會得到更多的“優待”,相對應的,他在受傷時產生的能量波動也必然是最為劇烈的,屆時極有可能使這頭邪祟暴露出來。
一念即此,閻荊頓時抬頭望向交戰雙方最強者的正面對抗。
身形升至半空,來到兩人身旁,墨竹社首領姚墨的手段如何閻荊不在意,他想要知道的是此時的太歲組織頭目能有怎樣的發揮。
兩位當世的頂尖強者交手,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尤其是太歲組織的頭目,全身被防風沙的斗篷籠罩的同時還蒙著臉面,舉手投足間,手段狠辣無比,兇獸的咆哮聲片刻不停。
反觀姚墨也絕非泛泛之輩,能建立起墨竹社,帶領這麼多南柯使徒轉戰各地,將太歲組織逼至絕路,其實力自是不必多說,全程幾乎是壓著太歲頭目在打。
幾十個回合下來,太歲組織頭目被一鐧砸在後背,閻荊只看見一道模糊的扭曲靈魂從前者體內透出,足可見這一鐧的威力。
受到重創的頭目顯然難以支撐,整個人的氣機都弱了幾分。
也正是在這緊要關頭,先前在混戰中出現過的邪祟能量再度湧現。
停!
時間再度停滯。
閻荊飛至太歲頭目的身前,感知他體內莫名湧現的邪祟能量,視線越過此人的肩膀,回到下方的那堵土牆,沿著能量的流動軌跡降落。
走到土牆的後方,閻荊緊盯著身前的一小片區域。
哪怕只是瞬間的閃現也好,他想要抓住太歲組織隱藏最深的隱秘。
時間流動。
能量的騰湧還在繼續。
直到某一刻,閻荊終於在土牆的右下角看到了某種不該存在於此的東西。
那是一團浮腫的,泛著油光的肥肉。
幾乎是在它出現的瞬間,閻荊脊背猛然泛起悚然寒意,而就在他踏前一步,試圖看清這團肥肉的主體時,耳畔卻陡然響起怪異的低語。
愣了半秒,閻荊挑起眉梢。
悄然釋放一絲信仰之力靠近眼前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