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注意到，那個老闆總是若有若無的把目光投向他們這一桌，且有些頻繁。
“有鬼哦…”亞瑟看著桌上放著的一盆漂了一層辣椒的水煮肉，嘗試性的拿起筷子加了一塊牛肉放到了口中。
“怎麼樣？”霽月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還是鮮血比較美味，甘甜醇香…”亞瑟後半句話在霽月面無表情的注視中吞了回去，他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僵硬的阿布，臉上揚起了無害的笑容。
“開個玩笑，真有趣的反應。”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
阿布反應過來後頓覺失態，他有些尷尬地朝亞瑟扯了扯嘴角，然後低下頭專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一時半會沒有開口。
“阿布先生，當初去到您家的那兩名苗人是女性嗎？”
霽月突然的提問讓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阿布抬起了頭，說道：“是兩個男人。”
“雖然我不是很懂華國的文化，可是我記得親愛的月你說過的，蠱術一向是傳女不傳男。”亞瑟在方才嚐了一小口肉片後就再也沒動筷子，聽到阿布的話直接接道。
“嗯。”霽月點了點頭，“因為女子陰柔體質的原因才能修習蠱術，男子並不適合。”
阿布沉默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他對於苗族的傳統傳說自然不會是一竅不通。蠱術傳女不傳男這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他依舊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初那兩個苗人、母親脖頸上的傷口還有所中的劇毒，除了蠱他想不到別的可能。
他對苗蠱一直都抱著仇恨的態度，連帶著對那些苗人都愛不起來。
雖然他也知道這事定有蹊蹺。
母親死於非命，父親從此之後失去了聯絡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原本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就這樣破碎了。正是因為如此，剛才聽到霽月提到金蠶蠱的時候他才會那樣。
就是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嚮導工作也會牽扯出來苗蠱的事。
“風小姐，亞瑟先生，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很不禮貌，但是...”阿布撓了撓頭，有些遲疑地說道：“如果您二位有什麼事關苗蠱的發現...可不可以...讓我也旁聽一下？”
霽月聞言挑了挑眉，對阿布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想您是知道的，我們這一次要找的兩個人裡有一個就是苗人。”
不僅是苗人，曲斂漣還是一名正經的苗蠱傳人。雖然是已經出了寨子、理論上已經算是叛族了的那種。
這麼算起來，阿布對她的仇恨度豈不是很高？
“為了方便讓我們找人，玉小姐之前已經把那兩個姑娘的大致訊息發過來了，這麼年輕的女孩跟當年那件事不會牽連的。”阿布笑了笑，恢復了之前那副穩重的樣子。“玉小姐是個好人，她也知道我找了大半輩子的真相，這才把這次的工作交給我，也是給我一個機會吧。”
霽月點了點頭，目光突然看向了正在旁邊桌子邊上站著，手中拿著單子等著客人結賬的老闆。
目光扭轉不及的老闆朝霽月咧了咧唇露出了一個淳樸的笑容，表現得十分地自然。
順著她的目光，阿布也轉過頭去看了那老闆一眼，眼底略帶疑惑。
“幾位，還要加點什麼不？”那老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