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冷戰經常認為,他最適合做一名外科醫生了,如果做了一名外科醫生,碰到誰身上有爛瘡匯膿了,他會爽快而徹底的給對方清洗的乾乾淨淨。
冷戰在去年這個時候剛進校時,第一次見到李慶賓的爛眼,以為被黃蜂給蜇了,或者是患了爛眼病,驚詫的像個娘們一樣大呼小叫:“李老師,你的眼睛怎麼了?”
當時的李慶賓是臉一紫,難堪地說:“家族遺傳,祖祖輩輩都這樣。”
李慶賓之所以是臉一紫,而不是臉一紅,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赤紅臉,赤紅臉一紅,就成紫的了。
冷戰一聽是家族遺傳,比李慶賓還難堪,從此便不敢再問了,更不敢放著膽子去看。
李慶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爛眼很吸引別人的眼球,為了遮蓋他的爛眼,便故意配了一副眼睛戴上。這一戴眼鏡,那爛眼便顯得越發爛了。
而此刻,儘管李慶賓的爛眼膨脹的都看不到眼珠了。冷戰的眼神在他爛眼上的鏡片上一閃而的時候,那種衝動還是很強烈,可因為眼前的小精靈正牽動著他的心,所以,他的視線一刻都不想離開小精靈,只是在他的爛眼上一閃而過而已。
李慶賓見冷戰盯著鳳鳴呆看,便笑著說:“唉,沒辦法,相貌怪異,瞧那眉頭高成啥樣。”
“才不呢!精緻的很!你女兒?”冷戰這才想起問小精靈的身份。
“外甥女。”
“哦,我說呢……”冷戰是想說,小精靈怪不得沒有被被遺傳到爛眼。
李慶賓見冷戰閃著一大截話不說,忙問:“你說呢,你說啥?”
“哦,我說你們咋就跟父女一樣親呢,原來是外甥女。”冷戰趕緊自圓。
“家裡有個後孃。唉!她那個不爭氣的爹……沒辦法。”李慶賓說著,拿起燒餅很實在的咬了一大口。
“哦?就是傳說中的林老師的女兒?”冷戰吃驚地睜大了眼。
冷戰口中的林老師就是鳳鳴的父親。冷戰之所以知道她是林老師的女兒,是他與李慶賓晚上聊天時,曾彼此向對方說過自家兄弟幾人。所以,冷戰知道李慶賓兄妹六人,唯一的妹妹難產而死,而那個妹夫就是曾經轟動全縣的林青山。既然妹夫是林青山,那眼前的小精靈就是林青山的女兒無疑了。
“是呀。”李慶賓邊吃邊皺眉。
“她應該還有個哥哥吧?”冷戰問。
“是呀,明年就從體校畢業了。”李慶賓咀嚼著說。
“有後娘必有後爹,幸虧她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好多了,明年畢業分配了工作,就可以照應她了。”冷戰說著寬慰李慶賓的話。
小精靈吃得太猛,噎著了,伸著白耦一樣細白脖子,像雞啄食似的不停打著嗝兒。
李慶賓急忙伸出一支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說:“慢點吃鳳鳴。”而他的另一支手,仍然不停的朝嘴裡塞著燒餅,看起來他是餓壞了。
冷戰見狀,從門上取下雨傘,像射出去的魚雷一樣,飛跑出去。
這個世界正秋雨連綿,他的世界卻是春光明媚,繁花似錦。
終於找到她了,找得好苦呀,怪不得她現在才出現,原來她比自己小呀。小也不怕,他可以等的,哪怕等一輩子他也願意。
冷戰的心裡突然出現了他在書裡看到一句話;在茫茫人海,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偏偏遇上了。
不,不是偏偏遇上了,是他一直在找她,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