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呵斥道:“親伯父、親堂兄送不得了?對付過去就是,不許再拉扯旁人!”
順承王府也是宗室裡的奇葩。
傳承至今,已經是第六位王,可實際上才是第三代。
第一位王是始王,第二位就是海淀那位,第三、第四位是順承郡王的哥哥,第五位是他的弟弟,都是殤亡。
因這個緣故,王府近支堂親,只有兩家,長輩更是隻有一位伯父。
順承郡王輩分在這裡,是諸位皇子的侄兒,接二連三被呲噠,不敢再囉嗦,老實下去找他伯父去了。
九阿哥依舊是難掩憤憤,跟康親王道:“您也是當叔叔的,就不能管教管教布穆巴?他是郡王,是這王府真正的當家人,就這樣任由著他阿瑪胡鬧?”
康親王知曉布穆巴出身卑賤,底氣不足。
順承王府雖出自禮烈親王一脈,可自成一支,這一門嗣王人選,還是勒爾錦擇定。
布穆巴要是敢忤逆,勒爾錦一道摺子上去,他這個郡王就得換人。
勒爾錦在海淀別院住了多年,可沒有耽擱生孩子,就算前頭死了三個郡王兒子,後頭還有牙牙學語的,也有襁褓之中的。
不過這些話,不好訴之於口。
康親王就顧著順承郡王的體面,道:“父在子前頭,堂兄無爵,可是婚喪嫁娶是家事,不是國事,這當阿瑪的要做主,當兒子的也不好攔著。”
九阿哥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總要有人管,康親王是門長,還是正紅旗旗主,想要管的話,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不過是愛惜羽毛罷了。
他轉過頭,不再看康親王。
康親王望向其他人,除了事不關己的,剩下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順承王府今日此舉,犯了眾怒。
這樣的氣氛,等到開席,也是寡淡無味。
席面不是如今京城流行的燕翅席,都是肥雞肥鴨這些,不少菜上面的油都凝固了,叫人沒有辦法下筷子。
九阿哥喝了一口茶,嫌棄得不行。
不過長輩們沒有離席,他也只能忍耐。
這個時候,門口就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著急忙慌進來的,是個眼熟的侍衛,之前在順承郡王跟前跑腿傳話的。
他直接奔著順承郡王去了,跪下稟道:“王爺,二格格自戕了,將軍讓奴才請王爺過去做主!”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順承郡王帶了幾分茫然,道:“自戕?”
二格格就是今日的新娘子。
這從花轎出門還不到半個時辰。
康親王見順承郡王不說話,開口問道:“二格格怎麼自戕,眼下如何了?”
那侍衛回沒敢抬頭,回道:“回王爺話,二格格撞牆尋死,直接薨了……”
大家這才發現,這侍衛已經摘了紅纓。
九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順承王府的爺們不討喜,可格格倒是一個比一個剛性。
順承郡王已經傻了。
康親王站起身來,看著眾人道:“今日宴席,就散了吧……”
說著,他望向安郡王道:“勞煩安王叔留步,跟侄兒過去董鄂家看看。”
安郡王起身,面色冷肅,跟著起身,道:“這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