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小兒,都知孝母……”
康熙喃喃道。
三歲看老,這話說的沒錯。
大阿哥也好,四阿哥也好,小時候見了自己這個汗阿瑪,都是孺慕親近。
只太子不一樣。
跟自己這個汗阿瑪並不十分親近,反而更親近太皇太后。
等到太皇太后薨,他又全身心信賴索額圖……
什麼時候父子開始疏離的?
或是父子之間從沒有親近過?
康熙想起了烏蘭布統之戰,他當時御駕親征,放心不下太子,每日給太子寫信,太子卻是三、五日才回一封,不過是三、五句敷衍之詞。
自己重病臥床,傳召太子軍前見駕,他到了自己面前,也沒有半句關切,反而只有不耐煩。
梁九功在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屏氣凝神。
今早趙昌那老小子又來了。
太子安排赫舍裡家的人入西花園,給皇孫弘皙為伴當。
並沒有請旨……
清溪書屋外,何玉柱已經從回春墅回來,正跟周松一起等九阿哥。
九阿哥出來以後,總覺得忘了什麼。
何玉柱見他空著手,道:“爺不是要求御筆麼?”
九阿哥拍了下腦門道:“爺這豬腦子,只想著趕緊開溜,省得挨訓斥……”
或許是直覺,總覺得清溪書屋裡的氣氛有些緊張,讓他收起了平日裡的鬆弛,少了幾分嬉鬧,多了幾分認真。
連孝敬的由來,都實話實說,沒有摻假。
九阿哥出來後,主僕幾人就出了小東門,往北花園去了。
九貝勒府的馬車,就在小東門外。
上面還有給太后的兩盒湯圓。
進了北花園,九阿哥自在多了,直接吩咐殿門口的人往裡傳話。
少一時,白嬤嬤出來,道:“請九爺安,娘娘請您到偏殿奉茶……”
九阿哥看了她了兩眼,道:“皇祖母這裡有客?”
白嬤嬤低聲道:“五福晉來了,過來給娘娘請安。”
今天正月初十,皇子福晉過來請安也說得過去。
只是因太后移駐海淀,早吩咐了孫媳婦們,不必過來請安。
九阿哥看了眼太陽,道:“那是早上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