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松本在馬車裡坐著,挑了車簾,看到是九阿哥,忙下了馬車。
“九爺,您這是……”
九阿哥往北比劃了一下,道:“正閒著,過去看看諳達……”
福松聽著,有些不放心了。
福松剛當司儀長的時候,得了崔總管不少提點。
崔總管掛著貝勒府大總管,要不是他配合,福松的司儀長也不會做的順順當當。
“是總管有什麼不舒坦?要不我也過去看看?”
福松道。
九阿哥擺手道:“沒有不舒坦,好著呢,就是爺想著諳達閒著也是閒著,內書房那邊還沒有妥當人看著,打算請了他老人家教孩子們國語國文。”
福松:“……”
該說不說,還真是不錯的人選。
雖說崔總管不斂權,是個愛清淨的性子,可到底是御前指下來的。
總不能一直閒置。
旁人看著,並不會覺得是九阿哥夫婦的體恤,還以為是防著人。
他就不勉強,道:“那我過幾日再去看老總管……”
因九阿哥在路邊,張家兄弟也下了馬車,過來拜見九阿哥。
九阿哥見過兄弟兩個,對張廷玉點點頭,望向張廷瓘,道:“國子監待著如何?要是有不開眼的欺負你,你直接跟福松說,讓福松給你撐腰!”
張廷瓘聽了,道:“謝九爺關愛,同窗和睦,還有富四爺跟學生為同窗,並沒有遇到跋扈的同窗。”
九阿哥這才想起,張廷瓘跟小四是同窗,點頭道:“那就好,小四是地頭蛇,應該沒有不開眼的會欺負到他頭上。”
眼見著兄弟兩個有些拘謹,說了這兩句,九阿哥就擺手道:“你們忙你們的,爺也先走一步了!”
他曉得自己不走,旁人不好先上車,就帶了何玉柱走了。
福松就跟張家兄弟說了九阿哥去看崔總管之事,又說了一遍崔總管的身份。
張家兄弟沒有多問,大家上了馬車,離開了貝勒府後巷。
福松的馬車中,張氏因是女眷,沒有下車,卻聽了個正著。
她跟福松道:“九貝勒行事,倒是沒有皇子的架子,待人也優容。”
福松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崔總管跟尋常僕人也不同,是九爺六歲分宮後御前指下來的,不僅管著九爺身邊的事兒,還負責教九爺國語跟國文……”
張氏點頭,明白了崔總管的身份,相當於保父外加上半個蒙師……
張家兄弟的馬車中。
張廷瓘覺得今天也長了見識。
“九貝勒行事,倒是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外頭說起這位貝勒爺,都說是寵妃幼子、皇上愛兒,行事跋扈,是個紈絝……”
張廷瓘算是明白了長兄這個貝勒府典儀怎麼兼的樂不思蜀。
不單單是皇命的緣故,還因為九阿哥待人赤誠。
百聞不如一見。
只看大格格對何玉柱的親近與尊敬,就能看出是父母言傳身教出來的。
對太監尚且如此,對其他人也不會差。
張廷玉在京城待的時間長,知曉過九貝勒府跟信郡王府、跟莊親王府對上並不是傳言,確有其事。
他點了點頭,道:“九貝勒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凌弱,大哥看重的,應該也是這行事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