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獻禮的時間,也有說頭。
平日裡送這麼重的禮做什麼?
或是作為皇父甲子萬壽節禮,或者登基五十年大慶賀禮,也是他大大的孝心。
季家想要掛在內務府名下,做珍珠皇商,也要十年八年之後,且有得等。
季弘道:“連九爺都有耐心,我們自然也等得。”
九阿哥心裡權衡了一下,兩個地方試養,確實比一處要更穩妥些。
他看著季弘道:“錢壯慫人膽,要是白折騰一回還罷了,要是真養成了,那就是搖錢樹,會有膽大的,歷朝歷代禁私鹽,可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斷不了私鹽販子。”
季弘毫不猶豫道:“到時候殺雞駭猴就是,九爺的產業不容他們窺視,皇家的威嚴也不容小人冒犯。”
九阿哥輕哼了一聲,道:“記得你這句話,這蛀蟲多是從內裡生的,別到時候真出了賊,抓來抓去,被推出來的是你們季家的族人姻親就好。”
季弘立時警醒,還真是不無這個可能。
他忙起身道:“學生父親既敢主動攬了這差事,給九爺打下手,那這保密之事,您就交給季家,若是真有疏漏,季家不用九爺吩咐,就會清理門戶,給九爺一個交代,絕不敢徇私。”
九阿哥聽了,點頭道:“你心裡有數就行,爺有時候看著和氣,也只是有時候罷了,真要有人欺到爺頭上,傷了爺的體面,爺可容不得!”
季弘躬身道:“學生謹記,不敢辜負九爺信重……”
天色將暮。
九阿哥就端茶送客,叮囑著。
“到底怎麼用你們家的地,你自己也琢磨琢磨,是賃給爺還是怎麼著?直接送就免了,省得傳到御史耳朵裡,爺就多了一條勒索地方的罪過,等到年後……”
說到這裡,九阿哥在心裡算了一下桂元回京的時間,道:“元宵節前後,你再過來一趟,爺打算安排個妥當人去江南,到時候還要你照應一二。”
季弘道:“不敢不敢,既是九爺看重的人,學生只有敬著的……那學生就告辭,年後再來給您跟十爺拜年……”
九阿哥示意何玉柱送了季弘出去。
十阿哥道:“不過是一個產業,九哥是不是太小心了?”
九阿哥看著十阿哥道:“汗阿瑪是阿瑪,不會與咱們計較,可……以後能一樣麼?與其讓人眼紅惦記著,被穿小鞋,不如直接孝敬汗阿瑪,還能落個好……”
他可不是愛吃虧的人。
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日後。
只看裕親王與恭親王兩位這些的境遇,就曉得做皇帝的兄弟,日子如何,自己做不得主。
十阿哥的心裡,將太子、大阿哥、三阿哥與四阿哥想了一圈,點了點頭,道:“九哥想得長遠,這樣確實更穩當。”
九阿哥看著座鐘,對十阿哥道:“爺不留你吃飯了,你九嫂現在不正經吃飯,爺得盯著些。”
兄弟兩個無須客氣,九阿哥就直接攆人。
“你也家去吧,惱了兩天,差不多就行了,別再跟弟妹使臉子,傻乎乎的福晉,總比惡毒的強,王府內務這裡,你還是安排信重的嬤嬤盯著吧!”
三歲看老,十七、八年來,都不大聰明,還能立時聰明起來的?
十阿哥的王府裡,不缺使喚人口,還有貴妃留下的嬤嬤。
讓有心眼的人盯著內務就是。
十阿哥起身,聽進去哥哥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