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搖頭道:“沒聽說,季家的年禮,不是月初就送了麼?”
九阿哥道:“那既不與內務府相干,又不與洋貨鋪子相干,季弘著急忙慌進京做什麼?”
說到這裡,他想了想季家根基在江南,老家距離蘇州就二百多里。
“不會是被李家刁難了吧?李煦怎麼敢?”
季弘雖不是九阿哥的門人,可給九阿哥跑腿,還跟敦郡王府這裡有生意往來,李煦要是欺負季家,那可要找他算算賬。
十阿哥聽了,搖頭道:“李煦不會,聽說李煦去江南後,交際比曹寅還廣,人緣也好,被人稱為‘李佛’,是‘及時雨’那樣的行事,怎麼會為難季家?”
九阿哥想想也是,道:“難道是季家因羊絨呢在江南賣的好,想要代理這料子的出口生意?要是那樣,眼光還真不錯。”
商人趨利。
寒冬臘月,千里迢迢。
若不是遇到難處,那就是為了利潤了。
兄弟說著話,馬車就到了北官房。
九阿哥跟十阿哥下了馬車。
十阿哥指了指貝勒府大門右邊,道:“還挺心急,人已經來了。”
那裡停著一輛馬車,就是尋常的藍呢子馬車。
十阿哥說完,就沒有回府的意思,跟九阿哥道:“我也一年沒見他了,過去瞧瞧。”
他怕季弘巧言令色,矇蔽自家九哥。
季弘就在門房旁邊的倒座房裡候著。
聽說九阿哥回來了,他忙出來見禮。
九阿哥頷首回禮,招呼他道:“跟爺進去說話。”
說著,他將人帶去了前頭偏廳。
等到賓主落座,季弘就遞了禮單,道的:“這是家父預備的禮單,提前給福晉賀喜。”
九阿哥挑眉,讓何玉柱接了禮單遞上來。
等到簡單翻看,他就發現這份禮有些重。
桃花碧璽朝珠一串,紫粉滇玉手鐲一對,桃紅珊瑚樹一盆,粉色紅寶石大小十八顆。
雖還沒有看到實物,可能讓季弘的首富老爹拿出來送禮的,指定錯不了。
九阿哥看著這禮單埋怨,彈了彈,道:“前兩年你幫爺淘換的,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這是藏私了?”
舒舒生產後,有陣子喜歡粉色衣裳,九阿哥就淘換了不少粉色碧璽跟寶石給她做頭面,還叫季弘在蘇州跟杭州海關打聽。
季弘忙解釋道:“這些物件,學生也是頭一回見,若是曉得有這些,早跟學生父親央磨來,打發人送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