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嫂子教導弟妹的,沒有兄弟呵斥哥哥女眷的。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心疼了?您就慣著吧,這行在什麼能瞞過人去?她今兒託大,打發人四處尋您,您再不教訓,回頭少不得要多項‘寵妾滅妻’的名聲……”
四阿哥本就吃了酒難受,眼見聽著九阿哥絮絮叨叨,越發頭疼了。
他酒量確實淺,方才還見了風,眼下有些迷糊,身子開始打晃,顧不得跟九阿哥講道理,就求饒道:“不早了,快歇著去,也讓我清淨清淨……”
九阿哥見他確實坐不穩的樣子,撇了撇嘴,道:“哼,好心沒好報,不說您的心肝小寶貝了……”
說著,他起身。
蘇培盛正好回來。
九阿哥就吩咐道:“一會兒爺打發人給你送一罐蜂蜜橘子茶,你調開了給你主子喝,那個沖水喝比醒酒湯管用。”
蘇培盛躬身應了。
九阿哥看了眼門口,想著女眷的小帳子就在四阿哥的帳子旁邊。
要是李格格厚著麵皮再來,四貝勒府這些人怕是不好攔著。
“傳爺的話,不許旁人進來打擾四哥,今兒門口當值的侍衛,罰半個月的俸,再有下一次,隨意放人進來,直接打板子!”
他倒不是多管閒事,而是覺得四阿哥的小身板,再不剋制,就要露怯。
到時候皇父留心的時候,少不得要落個不是。
這沒有耕壞的地,卻有累死的牛!
四阿哥扶著額頭,在榻上歪著,想要起來踹九阿哥出去。
有完沒完了?!
帳子裡暖,九阿哥還披著披風,身上厚實,還真有些犯困,自覺得該照顧的都照顧到了,打著哈欠,帶著何玉柱幾個回自己的帳子了。
李格格的帳子裡,她正在低聲飲泣。
早聽說九阿哥愛酸臉子,可是自己沒有得罪他,好好的發作自己做什麼?
女子敏感多思,難免容易多想。
李格格想到九福晉與自家福晉是姻親,妯娌交情也好,就想到了四福晉身上。
這是因他們夫妻跟四福晉關係親近,見不得自己跟四爺關係好?
哪有這樣的道理?
聽說九阿哥走了,李格格忙出來。
四阿哥醉著,她也不放心。
四阿哥醉酒容易頭疼,每次她都給四阿哥揉了太陽穴,才會舒坦些。
結果到了帳子門口,李格格卻被攔下。
門口的侍衛聽得清楚,九阿哥開口發作的時候,自己主子沒有吭聲,那就是允了。
他們怎麼敢再放人?
李格格傻眼,看著那侍衛道:“爺吩咐的,不讓我進來?”
那侍衛道:“九爺吩咐的,不許旁人打擾主子……”
李格格:“……”
到底誰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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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回了帳子,就跟何玉柱道:“早先還以為四哥是明白人,不會像三哥跟五哥那樣糊塗,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何玉柱方才看了個正著,知曉九阿哥唸叨的是李格格,斟酌著說道:“這……四貝勒府的二格格跟二阿哥都是李格格生的,還是最早指到阿哥所的老人,就是看著小主子們,也要多給李格格幾分體面……”
隨著四貝勒府兩位小阿哥漸漸大了,四貝勒府的阿哥也開始序齒。
殤了的弘昐阿哥沒有序排行,李格格生的小阿哥排了二阿哥,四福晉生的小阿哥排了三阿哥。
小格格這裡,因殤了的是四阿哥的長女,所以還留著排行,李格格所出之女,依舊是二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