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這樣正好,四額駙雖丟了土謝圖汗,可退回到原來的郡王,依舊是一旗之主。
五阿哥放下心事,將撂下了題本。
十阿哥不在,午飯後去宗人府了。
“心裕的案子也該審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議罪了沒有?”
五阿哥隨口說道。
三阿哥止住腳步,酸溜溜道:“宗人府那邊的行事,不過是往重了議,給汗阿瑪施恩的餘地……”
五阿哥驚訝道:“不能吧?那可是安郡王的親舅舅,真要罪名議高了,不怕捱罵?”
如今在宗人府拘押審訊的一等伯心裕是索尼第五子,安郡王生母是索尼之女,兩人是親舅甥。
三阿哥道:“安郡王行事,外頭只有讚的,最是愛名的人,還能明目張膽徇私不成?”
也就是八旗人少,勳貴都是親戚,否則這種舅甥關係,本該回避的。
御前沒有發話讓安郡王迴避,也是對安郡王的信重。
七阿哥沉吟著說道:“就算安郡王迴避,也是蘇努貝子主事,蘇努貝子素來與安郡王府往來交好,這議罪也會按照安郡王的意思來。”
兩家是兩輩子的交情,早在安和郡王在世時,蘇努就跟那邊關係好。
五阿哥聽了挺高興,道:“不徇私好,就該重罰。”
三阿哥看著五阿哥,道:“想什麼呢?這宗人府只是議罪,最後還是經御前,為了昭顯皇家恩典,到時候肯定要從輕,安郡王這肚子裡彎彎道道不少,既討好汗阿瑪,又賣好給太子爺……”
他之前酸溜溜的,也是因為這個。
心裕是老鼠,可太子是玉瓶。
有太子在,赫舍裡家不會再出現一個處死籍沒的罪人。
心裕這件事,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同樣是外家,他的外家馬家跟馬家的姻親金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差距好大。
這會兒功夫,門簾挑開,十阿哥從外頭回來,額頭上汗津津的。
五阿哥見狀,道:“怎麼大晌午的回來了,日頭正足?”
三阿哥只是道:“快說說,心裕是怎麼議的罪?”
七阿哥沒有言語,卻是看出十阿哥神色有異。
十阿哥沒有著急回話,倒了一杯涼茶,“咕嘟咕嘟”地喝了,才道:“沒議,又查出別的了,這幾日刑訊赫舍裡家戶下人,查出來三十五年索額圖藏匿財物……”
索額圖抄家時,按照皇父吩咐,眾皇子都去見識了一回的。
三阿哥吸氣道:“這是貪了多少?面上那麼些財產,竟不是全部?”
五阿哥納罕道:“他不是康熙十九年就卸了大學士麼,都是那之前貪的?”
關於索額圖的風光,對皇子們來說,都是傳說中的事情了。
五阿哥記事的時候,索額圖就已經不是大學士。
三阿哥道:“許是他當大學士那十來年,正是三藩之亂的時候,中間還跟著治黃河……”
戰端一起,這銀子就如流水似的,這中間能動心思的地方就多了。
“藏哪了?”
七阿哥道。
十阿哥蹙眉道:“說是索額圖長女眾聖保的墓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