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名聲,就算是裝出來的,也能曉得平時為人行事,大概就是慷慨周全那種的。
九阿哥看著舒舒道:“除了李煦,還能有誰?他那兩個弟弟都丟了差事,就算不是爺的緣故,可是爺也沒有留情。”
舒舒道:“皇上是慈父,要是李煦真的對爺心有怨憤,那在御前也會遮掩,這樣告小狀,心思詭異,也騙不過皇上……”
九阿哥聽了,稍加思量,道:“那不是李煦說的,或是李煦沒有存壞心?”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樂意被人盯著,忍不住抱怨道:“爺已經二十了,都當了四、五年差,什麼時候不靠譜過?結果汗阿瑪眼中,還當爺是大傻子似的,覺得爺被季弘糊弄了,就不能多信任一下!”
舒舒安撫道:“在父母眼中,多大都是孩子,這是皇上關心爺呢。”
九阿哥道:“不行,爺得弄明白,真要是李煦嘴欠,爺也不能白吃虧……”
正好白果端熱水下來,九阿哥就吩咐道:“去前頭喊曹順過來……”
福松如今不在京城,貝勒府日常庶務就是曹順跟桂元兩個負責,白日裡就在前頭值房。
舒舒見了九阿哥反應,心下一動。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事跟李煦沒有關係,康熙故意在李煦陛辭這兩日傳九阿哥,用意就值得思量了。
九阿哥的小心眼,從沒有掩飾過,擺出的姿態就是睚眥必報。
康熙是老子,自然也曉得九阿哥這脾氣。
舒舒心下一顫,康熙這是防著九阿哥在內務府還有牽扯?
想到此處,她就垂下眼,沒有說什麼。
少一時,曹順過來了。
九阿哥直接問他道:“你去季家鋪子送金子之事,李家人曉得不曉得?”
曹順一怔,隨即仔細想了想,道:“奴才摸不準了,二十五那天李四爺過來尋奴才過,趕上奴才奉命往季家鋪子送金子,不在家裡,他就去南城尋奴才了,曉得奴才去了季家。”
李四爺,就是李煦的弟弟李燦,在李煦身邊打雜的。
九阿哥臉色發黑,道:“那沒跑了,就是李煦在御前囉嗦!這是吃飽了撐的,拿爺在御前說嘴,害的爺捱了呲噠!”
曹順臉色也不好看,道:“李織造確實是二十六陛辭後出京的。”
李燦過去堵曹順,也是用李煦即將出京,想要見世侄的名義叫人過去的。
九阿哥看著曹順,倒是沒有埋怨他的意思。
曹順辦事妥當,不是個嘴鬆的。
這訊息,應該是李家從季家鋪子那邊打聽的。
他就道:“以後再跟李家人打交道,你長個心眼子,那家人不厚道,別以為是親戚就真親了。”
曹順已經帶了羞愧,道:“是奴才沒有防備。”
九阿哥擺手道:“行了,與你有什麼相干?又不是做賊,爺也沒想要瞞著,就是討厭李家這樣的做派。”
等到曹順下去,九阿哥難得動了心眼,道:“李煦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御前揭開這個,想要讓爺遷怒到曹順身上,離間爺跟曹順的關係?”
啊?
舒舒看著九阿哥,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了。
九阿哥眼睛轉了轉,道:“曹寅身上可是有爵位跟世職的,曹順之前還做個嗣子,又比曹寅的兒子大十幾歲,曹家跟李家怕是都不樂意曹順前程太好……”
舒舒心裡吐槽。
眼下九阿哥去的是戶部吧?
不是刑部!
怎麼想到這狗血爭產大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