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還在阿克墩屋子裡。
太子已經回了書房。
他沒有逼問弘皙。
書房裡的香爐都滅了,窗戶也都開著。
太子坐在幾桉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方才的畫面,像是大戲一樣,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
那種亢奮,叫人害怕。
殘暴!
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著書房裡觸手可及的鞭子,精神有些恍忽。
這些鞭子,都是哪裡來的?
有的是毓慶宮庫房的,有的是這兩年外頭孝敬的生辰禮?
外頭為什麼孝敬這個?!
滿人騎馬,離不開馬鞭,可這一條不適用於他這個深宮太子。
這些年他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太子覺得喘不過氣來,好像黑暗中有一張巨網向他籠罩來。
門口傳來????的聲音,太子望過去。
是躡手躡腳過來稟告的侍衛,道:“爺,四爺來了。”
太子看了眼座鐘,亥正了。
“叫他進來!”
太子冷澹地說道。
今日弘皙有錯,他也有錯,罪魁禍首卻是十四阿哥。
這是找到人了?
四阿哥帶著人過來請罪?
等到四阿哥進來,只有一個人,太子有些意外。
四阿哥沒有耽擱,直接說了八阿哥骨折之事,要借瘡醫去接骨。
太子蹙眉,道:“接人的斷了胳膊,那被接的呢?”
饒是他想要大度,也大度不起來。
四阿哥道:“凍湖塗了,泡了熱水,還昏迷著。”
太子聽了憋悶。
這是還沒有等著別人罰,先將自己折騰個半死?
只是別說傷的是八阿哥,就是傷的是十四阿哥,這個時候太子也不可能扣下太醫。
那樣的話,御前沒法子交代。
他叫人帶了太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