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來,不僅累,還心煩。
打亂了生活節奏的感覺。
德妃似乎與想象的一樣,又不大一樣。
不過她交代她的,舒舒沒有乖乖領命的意思。
十四阿哥身邊有諳達太監,有八個保母嬤嬤,哪裡用得著旁人照顧?
舒舒更在意的,是康熙的話。
宮裡忌諱鬼神之說,十四阿哥這個時候挪走並不妥當。
昨晚的事,雖各所都下令禁聲,可那麼大的動靜,哪裡是禁得了的?
除了阿哥所的人,附近還有巡視的護軍、留宮的太監、嬤嬤,都會聽到阿哥所這邊的動靜。
為了平復流言,最好的法子就是十四阿哥不動。
那樣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康熙讓他搬,也是慈父心腸。
就是這份慈父心腸,有些渣,不夠長久。
之前北巡的時候,十三阿哥還是寶貝幼子,出入都帶在身邊。
在回到宮裡半月,十三阿哥就成了小透明,一個眼神也沒了。
舒舒嘆了口氣。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恆久不變的事。
人心如此。
父母對子女的愛,也是如此。
*
用了早膳,四阿哥拉著十四阿哥胳膊,要提溜十四阿哥去四所。
十四阿哥不想去,跟九阿哥求助。
九阿哥拉著十四阿哥另一側胳膊,道:“慫什麼?就算真有鬼,還敢大白天出來?真要出來,那也就不是鬼了!”
十四阿哥琢磨一下,確實是這個道理。
要是真不是鬼,而是有人裝神弄鬼,那他昨晚的表現就太丟人了。
回頭傳出去,就要被笑話。
他咬牙道:“誰怕了?去就去!”
一行人去了四所,直接奔了正院東稍間。
康熙雖下令搬家,可指令還沒有到四所,因此也沒有人敢進來翻動。
東稍間裡,還保持十四阿哥離開時的模樣。
幔帳放下來,鋪蓋也沒有收拾起來。
四阿哥與九阿哥都脫鞋上了炕,兩人差不多的動作,先查幔帳後的牆紙。
既是幔帳動,還有冷風,他們懷疑是有孔洞之類的。
新糊的牆紙,雪白雪白。
本就一目瞭然,一寸一寸的摸過,也沒有發現問題。
四阿哥看著十四阿哥道:“除了風,你還聽到哭?什麼樣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