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了這麼久,可嚇壞我了。”
“別擔心,我現在覺得舒服多了。昨天郎中來過了嗎?”
“來過了,開了藥方,也拿了藥。”
“郎中怎麼說的?”
“說姑娘氣血兩虧,脾胃兩虛,要慢慢好生的調養。”
“嗯。”代玉不是那種不相信中醫的人,何況中醫在幾千年裡一直很好的治療著國人的疾病,肯定是有它的長處的。
“有什麼刷牙的東西嗎?”
“刷牙?”
代玉在嘴邊比劃了幾下刷牙的動作。
“姑娘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話,這不是潔齒嗎?”
紫鵑說著從窗邊的木櫥子裡拿出一個錫鐵製的盒子,盒子裡面分了小格子,裡面一把類似如今牙刷的東西,一個小圓瓷罐子,和一塊類似肥皂的物品。
按照合理猜想來說,代玉覺得那個小圓瓷罐子裡大概就是潔齒的粉末,書裡這個年代雖說是封建時期,但還是與外國通商的,總不至於是用肥皂刷牙。
於是代玉用刷子沾了粉末,試著刷起了牙。
有點鹹鹹的,澀澀的,雖然不如現代的牙膏泡沫豐富,但是效果還挺好。
代玉刷完了牙,又用那塊小肥皂洗了洗臉,紫鵑早就把面脂拿了出來,等她擦乾臉,抹上面脂,桌子上早就擺好了午飯。
對於紫鵑的利落,代玉是又一次感慨萬分。古代的有錢人活的是真愜意,有幾個能幹的丫頭夥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絕對不是幻想。
中午依舊是清粥、醬菜,多了一個清油炒的豆芽菜,多了一個豆沙餡兒的卷子。代玉細嚼慢嚥的吃完,在睡足又吃飽之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精神。
紫鵑一開始還有些驚訝,後來看她吃的那麼香也沒有什麼不舒服,又高興了起來,直瞅著代玉笑。
“笑什麼?”
“從來沒見姑娘食慾這麼好過。”
“從現在開始見著了。”
“那敢情好,我可記著姑娘說的了。”
吃完了飯,又吃了藥,代玉可不想再窩在榻上睡覺了,睡了這麼久再睡下去晚上就該睡不著了。
“紫鵑,我們去船舷走走吧,整體窩在艙裡,都憋悶死了。”
“姑娘,外面風大著呢。”
“找個厚一點的斗篷什麼的,擋擋風不就行了。”
紫鵑見代玉主意已定,也欣喜於自家姑娘不再拘在屋子裡垂淚,便找了件厚實的白狐狸皮的鶴氅,又搭了一件同材質的皮帽子,把個代玉圍的是密不透風。
“你這是拿我當娃娃了。”
“姑娘可比娃娃嬌貴呢,萬一吹了風再咳起來怎麼好。”
“放心吧,就是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進來,冷不著的。”
即便代玉再三的保證一會兒就回船艙,紫鵑還是在出去的時候又給代玉塞了一個手爐。小手爐抱在懷裡,暖烘烘的,從胸膛熱到後背,十分的舒服。
十月初的江南潮溼陰冷,尤其是行船,常常冷霧籠罩,天上的日頭都顯得有些慘兮兮的。代玉在外面站了一小會兒就感覺寒風似乎已經穿透了身上的鶴氅,紫鵑穿的比她少多了,新棉花絮的襖也抵不過潮溼的寒風,更何況她們走的時候只緊著拿林黛玉的行裝了,紫鵑如今還穿著去年的夾襖。
“等咱們回去,今年的新冬裝肯定已經做好了。”
“姑娘怎麼想起這個來了,去年才做的衣裳,今年不一定做呢。”
“今年肯定做,而且明年還會做,不僅做還比往年都好,你信不信?”代玉知道回去之後賈元春封妃的訊息就流傳四方了,賈府自然要好生裝扮闔府上下,免得丟了面子。
“姑娘這是能掐會算了?”
“你只說你信不信吧?”
“信,姑娘說什麼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