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子聽丁雲峰這麼說,頓時明白,叫約翰帶話來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父親,也是他認識的存在。
壓住疑惑,她轉身回到審訊室,讓她震驚的是,原本一言不發的周江,這次不用自己開口,就竹筒倒豆子,認下一件件境外盜畫案。
“沒了,就這些了,再沒其他了。”周江深深抽了一口煙,看著明滅的菸蒂嘆道。
芽子低頭看著筆錄,今天周江交代出來的十來幅知名畫作,震驚了她的認知。
這些藝術品加起來,價值超過一千萬的鷹醬幣,如果換算成港幣,已經破億了。
“畫的去向呢?別說你偷來之後,全都自己收藏了!!!”芽子敲敲筆記,厲聲喝道。
周江回了一個輕蔑的笑容:“燒了,我這個人,自小就有一箇中意燒畫的異癖!這個解釋,madam您滿不滿意?”
“閉嘴,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價值過億的油畫,你話全部燒嗮?
如果你是一個精神病,為何還會帶著這幅《讓娜·海布特》,前往翡翠夜總會搵人交易呢?”
彈飛菸蒂,周江一臉無所謂回道:“我中意在夜總會包房燒畫,不行?”
“你……”芽子柳眉揚起,負責旁聽的朱監衝她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周江的身邊:“今晚先到這裡吧,等明天早上再說。”
……
看著周江被兩個警員押走,芽子收好東西,丟下一句我回去了,快步走出觀塘警署,一路飆車返到家中。
進門,她就看到往日很早睡覺的父親,今晚似乎專門等著自己,居然凌晨三點,坐在客廳沙發闔目養神。
“約翰帶給周江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冷著臉坐下,芽子開口問道。
樂義武緩緩睜開雙眼:“督府的高官,警隊的高層,甚至還有那幾位太平紳士……
這些人,全收藏著周江偷來的畫作。
如果他們被周江供出來,你可知道,將是一場醜聞啊。”
“那……丁雲峰為什麼還會答應讓約翰去見周江???”
“丁雲峰?呵呵,他才不在乎這些人渣丟不丟臉呢!
他是看穿,就算周江將這些人供出來,這個案子,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罷了而!
畢竟,這次牽扯進去的人,還是鬼佬偏多。
港島現在還是祖家人話事,法律,是不是鬼佬訂的?法官,是不是鬼佬擔任?甚至陪審團,是不是鬼佬的人數佔多?”
樂義武接連發問,說得芽子啞口無言。
“這個事情,鬧到最後,除了落一落涉案那幫人的臉面,得罪一大幫的人,對丁雲峰他自己完全是沒好處的!
因此,如何結案,他這回,算是同我們無言達成一致。
就是要讓周江背上這口黑鍋,他丁雲峰收穫破案的功勞,我們幫上面的人,避過這場輿論風波。”
看著父親侃侃而談,芽子暗暗搖頭,以自己對丁雲峰的瞭解,拿下一個周江,絕對沒法填飽他的胃口……
一夜過去……
聽說約翰成功把警告帶給周江,而且丁雲峰中途離開觀塘警署回家休息。
許多徹夜難眠的大人物,終於能夠躺下,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可惜……
這幫人,還是小看了丁Sir!
《紐約時報》,當日頭條——【震驚!偷畫者or異癖病人?傳世名作淪為薪柴???】
搶眼的加粗字型,誇張的新聞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