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教練點頭,還不忘提醒道,「室內溫度不低,不用穿這麼厚,不然一會兒出去該冷了。」
洪熙淇聽話地點頭,將外套脫下挽在手臂上,臉上的紅暈很快就褪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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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場地,譚教練將一中的牌子往長椅上隨意一扔,雙腳跨立站在人群中間,手上拿著剛才抽籤決定的名單,說道,「這次比賽跟往常有一點不一樣啊,我最後再說一遍,都聽仔細了。」眾人又往譚教練身邊湊近了些,「預賽是隨機抽籤的,不是每個學校之間都會有一場比賽,是十進七。贏了的那五組直接晉級半決賽;剩下輸了的五個學校,會由裁判組再抽籤分成一、兩組進行復活賽,每個輸了的學校有一個名額參加復活賽,教練可以上交三個備選名額,然後由裁判組抽籤決定參賽人員,最後每組裡面排名第一的學校晉級半決賽,但是復活賽裡的積分不會計入總成績。」
「半決賽也是會抽籤分成兩組進行比賽,然後取成績最好的四個學校,如果出現平分情況,會再加賽一場,一局定勝負。留到決賽的四支隊伍,進行車輪賽,決出冠亞軍。」
「今天第一場比賽是男子團體賽啊。我們a組在場三第三組比賽,b組在場一第六組,c組在場二第一組,十點鐘三個場地同時開始比賽,參加團體賽的現在可以開始做準備活動吧,衣服和書包都放我身後這幾個長椅上。外套也可以脫了,不然一會兒出去溫差太大,很容易生病的。對了,跟你們說的,準備好兩條毛巾,一條擦汗、另一條塞到秋衣裡面吸汗,都照做了吧,一會兒我檢查啊······哎呦,別把外套扔地上呀,多髒啊,這是要穿身上的呀······還有書包,擺擺整齊啊······哇,這書包誰的,這麼沉,裝了什麼東西······」譚教練不停地碎碎念著,一邊上前將地上的外套撿起,拍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塵,掛到一旁的長椅背上,又將長椅上隨意堆疊的書包整理好,那神情和熟練的動作,活像個為孩子勞神操心的老父親。
陶幽站在人群最角落的地方,她沒參加團體賽,歪著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掩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旁邊另一個學校的女教練也正在做著最後的囑咐,溫柔的聲線中不失爽脆、幹練,「團體賽規則我再強調一下,三人一組,一場定勝負。總共六局,單人佔四局,雙打兩局,三人裡面一定會有一人重複單打和雙打,但是比賽場次是抽籤決定的,中間不一定有足夠的休息時間給你們,我希望你們能自己儲存好體力。」
——一點廢話沒有,好利落,好乾脆。不像譚教練,總是把他們當什麼都不懂,沒有任何自理能力的小孩子。
陶幽抬眸看向還在替隊員整理書包位置的譚教練。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團體賽的規則,因為她沒參加團體賽,所以每次譚教練在訓練完給他們開小會的時候,她都選擇提前拎包***室。
——一場比賽總共有六局,每人打兩局,有一個人就一定會打四局,這麼一聽,團體賽好像還挺有趣的。
她轉頭望去,對這個女教練很是好奇。只是隊員們都人高馬
大的,將教練擋了個嚴嚴實實。
下一秒,女教練帶著火氣的聲音再次傳入陶幽耳朵,「比賽名單是錢教練走之前定下的,在我來之前已經交上去了。錢教練帶了你們那麼久,他比我更瞭解你們每一個人的優缺點!你們捫心自問,錢教練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對你們有多用心!別一個個跟白眼狼似的!」
「制定比賽名單,這是教練的事。你們是隊員,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水平,磨鍊自己的球技,然後按照這個名單參加比賽,在場上儘自己所能,替自己也是替學校,拿一個好成績,不辜負這一年多的時間,不辜負錢教練和你們同學對你們的期望!而不是要比賽了還在這邊嘰嘰歪歪,對比賽名單指手畫腳,帶壞隊風!」
——在訓人。這種情況下?
陶幽側頭瞧了眼不遠處,隨處走動的攝像師,還有角落裡的攝影機。
——這該是有多生氣啊,比賽前了還在訓人。
「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再被我發現有人抱怨這抱怨那的,別怪我回去罰你們!」
「解散!都熱身去!」
人群散開,陶幽才看清女教練的模樣——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著藏藍色運動套裝,一頭栗子色捲髮高高束在腦後,脖子上掛著銀色哨子,身材修長有型,一看就是那種經常泡健身房的。
——好年輕啊,感覺跟他們差不了幾歲。
只是她現在剛訓完隊員,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她冷著臉面向隊員,雙腳跨立,雙手背後,微微上吊的雙眼散發著寒意。
「磨磨蹭蹭的,放書包的速度快點兒!沒吃飯嗎?!」她掃視著眾人,抿直的嘴巴微張,本來還慢吞吞理書包的隊員,立馬將書包隨便一扔,找空地開始拉伸,全程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好颯,好威風。
毅輝中學。
陶幽看到女教練將寫著學校名字的牌子翻過來,立在長椅旁邊。